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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原和彦低声问道:“野田你也用过迟到窗吗?”
“我倒没用过。行夫……哦,就是向坂他经常迟到,所以用过那扇窗。”
“向坂挺胖的,他能通过就说明那扇窗尺寸不小。”
“嗯。不过钻窗需要一点窍门。”
“这窍门,柏木知道吗?”
“估计是知道的吧。”点了一下头,健一果断地加了一句,“连我都知道了,柏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神原稍稍睁大眼睛:“你和柏木不一样吧?柏木可没有向坂这样的朋友。”
这算什么评价?
健一反问道:“柏木在补习班里是怎样的学生?是不是和他在学校时不一样,是有朋友的呢?”
至少有神原吧,健一心想。
“不是不是,”神原和彦不经意地说,“我说的是他在三中的朋友。”
健一感觉他在有意回避。
“存在入校的途径是一条对检方比较有利的信息。也许大出会是利用‘迟到窗’的老手吧?”神原说道。
“嗯,是啊。”
健一耐不住教室里的闷热,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裹挟着校园内尘埃的风立刻涌进来,把文件吹得哗哗作响。神原用手按住纸,继续翻阅着。
简直像真的一样。健一心想。
像真的什么?翻阅搜查资料的辩护人,还是暑假里热衷于课外活动的初中生?
待了不到一小时后,他们离开了那间空教室。要点几乎都记在脑子里了,健一还把重要事项一条条列了出来,今后恐怕还要反复查看。因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实。
出了学校的正门,行走一段路后,神原和彦停下了脚步。
“野田。”他打开书包,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野田健一,“这个你看一下吧。”
心存疑惑的健一老老实实地接了过来。他刚要打开信封,又被神原制止了。
“还是回家后看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里面是关于我亲生父母那起事件的报道,以及说明我是神原家养子的资料。”
“哎?”健一愣住了。
“我也给了大出。”
这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如果他认为我说的关于我父母的事是假的,那就不好了。不要让他以为我在故弄玄虚,编造我父亲也有暴力倾向的谎言。”
这种情况,健一从未考虑过。这是为什么呢?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不会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好的。”健一将信封放进书包,“大出也把这个拿回家了?”
“他呀,”神原和彦很少见地撅起了嘴巴,像个幼儿园的小孩,“稍微看了看,就说‘我才不要这种东西呢’。”
健一瞪了一下眼睛随即笑了起来。他觉得很开心。
“有这么好笑吗?”
“对不起。这很像大出的风格。”
你已经取得了大出的信任。健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也说明大出俊次很看重这次校内审判。除了神原和彦,他没有可以如此信赖的人。
“那我就回家开列证人名单了。如果你想到要加上什么人,就打电话给我。”野田健一说。
“明白。我回家再看一遍《新闻探秘》。剪报已经做好了。至于家长说明会的会议记录,北尾老师说他会想办法弄来的。”
两人在前方的路口处分了手。
回家后,健一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把神原给他的信封放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并在桌前不停地来回踱步。
最后,他还是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封中都是报纸和杂志上的报道。报纸显然并未重视这起事件,连杀人犯和他妻子的照片都没有。杂志上的报道内容比较详细一些,却并没有深入分析事件本身,文章的重点似乎是酒精依赖症及其最新疗法。
杂志的报道中刊载着照片。
成为养子之前,和彦姓“高桥”,父母的名字分别是“博”和“朝子”,两人去世时都只有三十五岁。
我们的辩护人和他母亲长得真像。
高桥朝子很漂亮。至于高桥博,就像他那普通的姓名一样,是个到哪儿都会遇上的普通人,连职业也是最普通的“公司职员”。
健一粗略看了一下户籍副本,确认了神原和彦的养子身份。他这才觉得,这一切确实应该仔细确认。随后,他将文件全部塞回信封,用透明胶带封了口,放回书包里,明天见到神原后就还给他。
接着,健一便开始开列证人名单。
8
八月三日?
检方的藤野凉子和佐佐木吾郎、辩护方的神原和彦和野田健一,四人在北尾老师的带领下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