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一起到我家来玩了呢。”
那天凉子和健一出图书馆后顺便去了她家。
凉子只得微笑着对真理子点点头:“那天很开心呀。下次再聚会吧。”
“嗯,好啊。”
啊……现在的凉子果然应付不了真理子。行夫察觉到这一点,便低声对真理子说:“真理子,你不是要去老师办公室吗?”
“哎?什么事来着?”
“读后感啊,要去拿回来吧。”
下个月有某出版社主办的初中生读后感大奖赛。城东三中的学生一律自愿参加,真理子相当踊跃,已经写好上交了。可是刚交完她又想重写了。幸好离截稿日还有十天左右,她想拿回先前的稿子,重写后再交上去。
“你昨天回去时,不是也忘了去拿吗?我们在这儿等你,快去拿吧。”
“是啊、是啊。”真理子连声应着站起身,将椅子弄得咯吱作响。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先说好了。”扔下这句话,她匆匆跑出了教室。
“好的,我替你拿着书包。”行夫说着,将真理子的书包放到她的课桌上。
“真理子她太闹了。”行夫笑嘻嘻地说,没有一点责备或挖苦的意思。等真理子离开后,他便一本正经地问:“藤野,你注意到野田有什么不正常吗?”没等凉子回答,他又说,“我最近也有点担心他。小健他最近确实有点怪。”
“你也有这种感觉?”
凉子非常惊讶。一是因为与野田健一亲近的向坂行夫也发觉了他的反常,二是因为行夫当机立断支开了真理子,让凉子可以没有顾忌地与他交谈。
在此之前,凉子并不觉得向坂行夫有什么可取之处。上次一起在真理子家玩时,凉子只把他当作真理子的好朋友,没有特别的感觉。凉子与真理子不同,当时她不觉得四个人在一起有多么开心,甚至觉得又拘束又无聊。
当时,凉子认定向坂行夫跟自己合不来。他比野田健一更老实,多少有点不讨人喜欢。如今近距离打量他,却能发现他眼中拥有智慧的光芒,所谓担心野田健一,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不太了解野田。上次他在图书馆帮我赶走流氓,老实说,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当时还有其他同学在场,我肯定不会向他求助。”凉子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里话。
行夫又微微一笑,说:“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小健他很少替人打抱不平。当然,我也很少这么做。”随即他又自然而然地说,“其实,藤野你要比他厉害一点。”他的话里没有造作的意味,凉子便诚恳地笑着点了点头。
“图书馆那会儿他肯定犯了傻。因为他一直都很崇拜你嘛。”
“崇拜?什么呀。”
糟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凉子为己脱口而出的话语感到害羞。
“向坂是在担心野田的哪方面呢?”凉子将话题拉了回来,“他跟你商量过什么烦心事吗?”
行夫重重地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不过小健他一直很辛苦。”
他说,健一的母亲身体不好。
“有病吗?”
“嗯,估计是吧。似乎不是内脏器官的毛病,而是精神方面的,又会反映在身体上。一直似病非病,一会儿躺下,一会儿正常。”
因此健一又要做家务,又要照顾他母亲。
“有时他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说要住到我们家来。一般都是半开玩笑,可前一阵子,他好像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了。是上星期,还是更早一点?”行夫仰望着教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当时我们一起在我家做功课,小健突然问我,‘万一父母他们出了什么事,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可以住到你家来吗?’”
随后他又急忙解释,说他一个人生活也行,只想偶尔去行夫家一起吃吃饭什么的。
“他装得轻松,但我觉得他是认真的。所以我问他,是不是你母亲的状况越来越差了?当时我想,或许他母亲真的查出了性命攸关的重病。”
凉子点了点头。这时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同学了。隔着窗户,校园内不时传来学生们的嬉笑和招呼声。
即使如此,凉子还是压低了声音:“他是怎么说的?”
“他没有明确地说什么,说只是在考虑,如果一个人了该怎么办,仅此而已。”
一个人。好像和自杀倾向有点矛盾。
“另外,小健好像跟他父亲吵过架了。”
那是几天前的事。行夫往野田家打电话,健一接了电话。通话中,行夫听到健一的父亲不知说了句什么。
“小健对他父亲大声说了句‘讨厌’之类的话。我认识小健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跟父亲这么说话呢。所以我想,我打电话那会儿,他们父子肯定在吵架。”
行夫说,当时他有点慌,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最近他不怎么亲近我。今天一放学,他就一个人先回去了。他还经常一个人窝在图书馆,尽看些可怕的书。”
凉子大吃一惊:“可怕的书?什么书?”
“犯罪方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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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子眼前再次浮现出那本在图书馆见到的陈旧图书。
这时,行夫突然笑了起来。凉子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