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下心中大石。
“听到干嘛不赶快接?你这混蛋!”科恩博士生气地吼道。
“别吼这么大声……会震到我的头。”
“罗唆!你刚才到底在干嘛?”
“我睡着了。”
科恩博士手上的通信机差点掉下来。
在旁边听见这些对话的维修组人员、舰桥,当然还有会客室,每个人脑袋都一片空白。
这时,戴安娜的声音活泼地插了进来。
“哎呀,你真的睡着了?不是昏过去?”
“应该吧。我开这架飞机的时候,G从来没有这么低过,可能是因为这样让我好困。”
“是吗?对了,听说怀孕的时候,有时会很困很困,是不是这个?”
“要害喜也还太早了吧?”
“你在说什么呀!三个月害喜很正常呀!你好歹也是个孕妇,得看点专业书籍才行。”
好优闲的对话。
考虑到目前的状况,是太优闲了点。
“别闹了!这女人是干什么的?”忍无可忍的科恩博士,巨大的身躯气得发抖,大叫道。
“我是戴安娜,你好呀,白熊大将。”
“你说什么?”
“说得真好,形容得太贴切了。”通信机另一端,洁思敏的声音带着笑意。
“这不是我说的,是凯利。喏,洁思敏,这个人是什么博士呀?电算机?”
“不是,我记得好像是牧草还是畜产之类的。”
“噢,还真不搭调。既然同样是肉,研究人类的肌肉不是很好吗?这样他自己的就够他研究了。”
“这也是那男的说的?”
“不是,这是我说的——你不觉得吗?”
“这回答容我保留。”
“你们再这样闹下去,我就要回去了……”科恩博士拚命压抑着怒气,从喉咙深处低吼。
这是一种威胁,但洁思敏的回答却轻快开朗极了。
“别这么无情嘛,既然你都来了,就把这架飞机停下来吧!”
一点也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
“我可要先说清楚,如果你以为我是自愿来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都是你,派那种凶神恶煞来逼我。”尤利卡·科恩雄壮的肩无力垂下,呻吟道。
“你在说什么?”
“你丈夫,硬是把人架上船。”
“哪有凶神恶煞,我丈夫可是很温柔的。”
“不要当面给我晒恩爱!”
又是沮丧又是生气,好不忙碌。
船底的维修组在发怒的白熊面前战战兢兢,但通信机传来的洁思敏的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愉快。
“不过,你还是来了不是吗?我已经发出许可,你可以从那边操作了。”
“不要老是只顾你自己方便!”
即使嘴里没有好话,科恩还是开始动手作业,粗壮的手指以令人难以相信的纤巧在输入装置上来回。另一方面,医务长也发挥他的职业意识,前来通信。
“洁思敏,你的身体没事吗?都没有异样吗?”
“嗯,没事……‘朱砂’呢?”
“不必担心,‘马可仕五号’正在进行救援作业,所有人员都平安。”
“是吗……”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船内的人只能按捺着紧张的心,守着科恩博士的作业情形。正确地说,是竖起耳朵静听。
唯有维修长带领的维修组在科恩身边坐阵,直接看着他的手与显示器的画面。虽然看了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至少可以观察科恩的表情。
这位博士才稍微操作一下,便叹气摇头。
“洁思敏,问题有点麻烦。”
“怎么样?”
“机关设得很周到,就是一大群虫,要一一击破根本清不完,弄掉一个马上会有另一个去占据中枢。不设法搞定,要重新控制机体根本是作梦。有必要连根驱除,但电算机被污染得很严重。现在开始找出这东西的来源,再写程式命令来对付,可是一件大工程。”
“这我也料到了,由你来做的话,大概要多久?”
“不眠不休也要四十八小时。”
“这架飞机和我恐怕都撑不了那么久,尤利卡。”
“干嘛?”
“只要留下维持生命和着陆的最低性能就好,能不能先把那些虫连头脑整个消掉,只恢复必要的部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把电算机停掉,锅炉确实也会停,但探测机和舵也会失效,可是你的飞机却是以超过巡航速度在航行!”
“反正照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在埃阿斯降落了,固定航向飞机就会依惯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