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错误的命令。”
这便是人类舍弃电算机的原因之一。电算机不像感应头脑,不具有判断能力,一道命令欠缺整合性、依令行事会对驾驶造成生命危险,这些事情电算机当然也不懂得判断。
凯利偏着头,提出当然的疑问:“有人对那架飞机的电算机动了手脚,这点我明白了,但是有这么严重吗?我们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不是只要重新下令,叫电算机正常运作不就好了?”
对下达的命令无条件地接受,这反而是电算机的优点。但是,针对凯利这个疑问,所有维修组的人员却报以令人窒息的沉默。
“先生,我想您也知道,现在人们已经不再生产控制战斗机用的电算机,也没有人在用了。这已经超越旧式,是完全失传的技术。你叫我们修,可是我们对这个本来就是外行,其实就连解读仪表上的数值都很勉强,老实说,我们根本不懂。”
“也就是说?”
“这不是由我们负责的,能够修理的人——负责管理电算机的人,现在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女王蜂的驾驶座上。”
“这么说,是那女人自己让自己的飞机故障?这怎么可能!”凯利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废话!”维修长再度喷火。
他大概想说现在不是要嘴皮子的时候。
凯利稍加思索,说道:“如果是她,就能修好?”
“当然。但是没办法从驾驶座上修,因为输入终端机在这里。”
“那么,和那女人通信,你们再照她的指示来修,行得通吗?”
“先生,我们没办法分析。现在,我们知道那架飞机的头脑正依照错误的命令运作,但是,如果不先弄清楚那是什么种类的命令,又隐藏在系统的哪一个部分,是没有办法请示指令的。”
凯利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变得很麻烦。
凯利当场与舰桥联络,要求与女王蜂通信,通信机立刻传来洁思敏的声音。
“女王蜂。是海盗吗?”
“事情麻烦了,故障的部分是你负责的。严格的说,那不算是故障……”
听到这里,洁思敏似乎就明白了。
“机体本身没有异常是吧?”
“维修长以性命发誓说没有,至于解决的办法,就是逮住在女王蜂身上作怪的犯人,我想这犯人应该知道怎么修,你认为呢?”
“你现在要去找犯人?”
“你别管这么多,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如果抓到犯人,问题能解决吗?”
“很难说,如果单单只是命令的话,是可以事先写好的。犯人可能只是输入而已。”
“你是说,很有可能逮到人一看,哎呀呀,竟然是个大外行?”
“大概不会完全外行,但很有可能不了解详情。最保险的做法是让实际下手的人被抓到也招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说……认定犯人在船内太莽撞了,这类的命令可以一直潜伏到时机来临为止。”
维修组脸色更青了。
有人喘息般喃喃说:“要是装了感应头脑就好了,那就不会出这种事……”
多半所有人都这么想,但如今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同样地,责备洁思敏为何至今没发现自己的飞机被动了这种手脚,也没有意义。
凯利不想讨论这种无谓之事,他完全是冷静地筹划对策。
“我明白了。那么就得另外想办法。所以,第二个解决办法来了,再怎么老旧的技术,总不会全天下就只有你会。共和宇宙这么大,应该还有别的专家吧?”
“当然。这门学问虽然不实用,还是有一些人当作兴趣在研究。”
“这些人当中,有能力修改女王蜂的电算机,又愿意帮你的人是谁?”
“尤利卡。”洁思敏毫不犹豫地回答。“尤利卡·科恩博士。他住在艾特瓦,克蓝奴乙星系。”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那位博士。这段期间你就去找‘朱砂’吧。”
维修长吃惊得几乎要跳到天花板了,维修人员也同声哗然。当然,舰桥也发出无声的悲鸣,但通信机却传来洁思敏的笑声。
“有一个这么明理的丈夫,我好高兴。”
“但是,只能到我带回博士为止,一回来你就要先中断搜索,以停住女王蜂为优先,不知找不找得到的‘朱砂’是在其次。等我回来,你就要听从我们这边的指示,知道了吗?”
“非常清楚……海盗。”
“什么事?”
“你真体贴。”
凯利挑起一道眉,恶作剧般笑着回:“你现在才发现?”
“不,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更觉得遗憾。我很喜欢你,一想到也许你讨厌我,就觉得非常难过。”
“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没空陪你抬杠。”
“怎么这么说,我可是认真的。”
“那就更糟,我挂了。”
这种对话,真教人怀疑她到底懂不懂目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