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手下擅自选的,因为那是我的颜色。”
凯利还在想那是什么意思,女子已经转身回到移动车上了,她也要凯利上车。
换乘升降机后,凯利被带到一间客厅,那里豪华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是在船上。而且还有一个穿着骨董衣饰的老管家等在那里。
管家一看到女子,便恭敬地行礼。
“小姐,欢迎您回来。”
“伊萨多,麻烦帮我准备吃的。”
“好的。”
“还有,先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
这个看来年过六旬的老人竟然露出微笑,深深行了一礼,真是令人讶异。
“欢迎欢迎,这还是初次拜见。在下伊萨多,身任库亚家管家。”
女子不让凯利有时间说话,便转身说:“我去换衣服,你陪陪他。”
“好的。”
他们还在说话的时候,凯利已自行坐下。
他气呼呼地把屁股往沙发上一坐,发现压在屁股底下的好像是手工织的天鹅绒。眼前摆着一张木纹茶几,他利用透视一看,看出材质是真正的木头。脚下的地毯也价值不菲。
一进房,就会看到正面有个大暖炉,里头还放有粗柴。凯利虽认为那应该不是真的拿来用的,但实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在太空船中烧柴这种没常识的事,这艘船可能干得出来。
壁炉架看来是真正的大理石,上面的花瓶恐怕也是货真价实的玻璃。换句话说,掉了是会碎的。
凯利试着用右眼望向其他地方,但这里的防护装置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地板也好、天花板也好全都无法透视,隔壁房间当然也看不到。
凯利观赏房间的期间,伊萨多不知在与何处联络。突然间,他向凯利说话了。
“姑爷,您要用些什么吗?”
凯利差点沉进软绵绵的沙发里。
他以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伊萨多一眼,但对方一本正经,并再度恭敬地问道:“姑爷,您已用过餐了吗?那么,要为您准备饮料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与小姐结婚的对象,不是吗?”
伊萨多的态度平静坦然,凯利不禁担心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或许,他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
我可是海盗,而且还是通缉要犯——凯利在内心低语,但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大小姐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还眼睁睁看着她开那种东西飞出去,什么都不说?”
“请问,您指的是那架红色的飞机吗?”
“没错。不管本事再高,那么做根本是找死。还是说,你也是巴不得那女人赶快死的人?”
面对这老实又不客气的问题,老管家露出“服了你”的微笑,平静地回答:“我在小姐出生之前就开始服侍已过世的老爷了。飞机的事我不懂,但那是小姐构思出来的,当小姐说要亲自驾驶时,闹出了不小的风波。从制造那架飞机的技术人员到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拚命请愿,希望小姐打消念头。就连小的我,也有听到大家叨念那架飞机有多么危险,因此劝小姐劝到嘴都酸了,甚至哭着请小姐改变主意。但像我这样的人,是劝不动我们小姐的。”
好达观的意见。
“容我多说一句,这艘船上的人都站在小姐这边。”
“这么说,在地上的都是敌人?”
伊萨多没有回答,因为女子换好衣服回来了。
红发湿湿的,想必是洗过脸的关系。她上半身穿着贴身的黑色短袖针织衫,因此丰满的胸部原形毕露。结实的腰腿上套着宽松、夸张的迷彩长裤,最后是坚固得彷佛虎头钳也扭不动的长靴。
再怎么看,也不是代表共和宇宙的巨大企业的总裁该有的模样。这身非日常的英勇打扮让她看起来好像即将远赴战场,并没有带给她一点女人味。
她在凯利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茶几。
餐点几乎同时送到。餐车不是由人推进来的,它是自行端着料理过来。那是一架模样可笑的自动机器。
模样虽然可笑,但动作极其慎重,因此显得特别有趣。只见机器以伸缩自如的手臂将大银盘轻轻放在女子面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悄悄退下。但是,盘上的料理让凯利有些吃惊。
“这算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叫汉堡。”女子面不改色地回答,单手抓住一个,但凯利不是那个意思。
他心里想的是:用不着在大盘子里叠出一个汉堡金字塔吧!那一堆汉堡少说也有十五个。凯利还在想,她该不会要把这些全部吃掉吧?女子就当着他的面大吃特吃了起来。那个模样以“填饱肚子”来形容,再贴切也不过了。
凯利愣在一旁,伊萨多又必恭必敬地对他说:“姑爷,能否请教您偏好哪一种酒?葡萄酒、啤酒、威士忌、白兰地,或是利口酒,各种酒船上都有。”
凯利设法振奋起渐渐消失的气力,说:“有哈尼康吗?”
“啊?这……”伊萨多难得犹豫了起来。
凯利当然是多少有意为难他才这么说的,片刻间便已解决了三个汉堡的女子睁圆了眼睛。
“你喝那个?那种东西跟防冻剂没两样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