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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只顾面子和血气的年轻小伙子也就算了,但凯利不会做出这种形同自毁的蠢事。
他慎重地对看不见的对方说:“要我停船也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说吧。”
“一个是把这艘船完全修好。”
“了解。”
“修理要花多久时间?”
“半天就能复原。”
不愧是库亚财团。
感觉到手心冒出冷汗的凯利以更慎重的口吻说:“另一个条件是,在修理完毕之前,你们不许碰船的戚应头脑。谁也不许踏进头脑室一步,绝对不行。办得到吗?”
“明白了。只修理船身,不碰感应头脑。我会吩咐维修人员绝对不准靠近——这样可以吗?”
“可以。”
“你愿意停船?”
“嗯。”凯利以小却清晰的声音说:“我现在把预定停止座标传过去。”
通信结束后,凯利痛苦地呼了一口气,开始减速。
他以自嘲的口吻对搭档说:“你都听到了,戴安。虽然那个女王会不会遵守约定是个问题……”
“别担心,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
“要是动得了,你就自己先逃吧!”
“这个嘛,这么做也是可以,不过她不是挺有绅士风度的吗?我很喜欢她。”
“你竟然说这种话……”
“凯利,遨游宇宙的人有各种不同的属性。你和她之间没有谁比较厉害、谁比较差的问题,你们显然属于不同种类的人。你是开船的,她是开战斗机的。”
“你这算是在安慰我?”
“机器是不会安慰人的,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谢啦。”
他知道这是戴安娜式的鼓励,但听到她这么一说,本已忘却的疲劳反而加倍袭来。
凯利虚脱地往驾驶座上靠,看了钟一眼。指针指着标准时间十一点三十分。看样子,自己是抽到最烂的牌了。
凯利一手盖住脸,发出呻吟:“好一个烂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