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可怕的是,这种“庞然大物”在这女人的腰上竟然显得小巧。还有,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出来,但她右脇下的枪套上有一把手枪。
换句话说,这女人是左右手都能使枪的双刀流。
男人的右眼打量女人的全身,搜寻一般眼睛看不见的东西。黑色皮夹克、及肘的手套,和强调腿部线条的皮裤——每个地方都有反应,靴子里似乎也藏了不少东西。
男人嘴角微微一扬。“真危险。”
“你是指什么?是指女人在这个时问单独待在这种地方?还是指随便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搭话?”
“都不是,我是说你本人。”
女人也笑了。“这句话我就当作是赞美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笑容,充满活力与霸气。若出现在一般女人脸上,应该会以“坚强”或“活泼”来形容,“活力十足”也不错。但是,在这女人身上,怎么看都是“大胆”、“率性”。
更妙的是,她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只有亲手开创自己的命运、活得理直气壮的人,才会有那种表情。
她举起一只手,点了一种男人没听过的酒。臭脸老头听了她点的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头在新的酒杯里倒入颜色如同鲜血的液体,但那和真正的血液不同,这种酒保有浓厚的深红色,同时却清澄无比,那色泽简直就像极品红宝石溶化成水的样子。
女人将那酒杯滑过来给男子,手势带有夺魂之美。
她示意他喝,他却皱起眉头。
“这东西真教人不敢领教。”
“吃东西不要还没试就嫌,试试看。”
听到她的遣词用字和男人没两样,他苦笑了一下。
他会这样就拿起酒杯,倒不是因为女人让他感兴趣,而是鲜少有表情的老头刚才出现的反应让他感兴趣。
这酒看起来像女性喜爱的甜酒,但他含下这血色饮料后尝到的味道却与预期相反,一点也不甜。
强烈的存在感在口中扩散开来,刺激舌头,热辣辣地烧过喉咙,给人一种蛊惑的感觉。虽然是压倒性的烈酒,口感却意外清爽。明明只喝了一口,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醺然之意。
男子睁大眼睛,不禁脱口说出:“好酒!”
身旁全副武装的女子也正喝着同一款酒。
“吉可巴产的酒当中,我最喜欢这个。很难得才有机会尝得到,所以就更令人喜爱了。”
吉可巴这个行星以出产好酒闻名,而且好货主要都是限定地区出产的酒(也就是所谓的地酒)。女人说难得有机会尝到,大概就是因为这点吧.
“我活到这么大竟然不知道有这种好东西,真是蠢啊!”男子老实说出心声,向女子举杯。
这是男人表达赞赏的方式。
女子以在这种地方不至于失礼的眼神注视男子。那绝非展露艳色的眼光。她的视线是冷静而精明的,是仔细评定男人的视线。
然后,她唐突地报上名字:“我是洁思敏。”
“凯利。”
“你是船员吧?”
“你呢?”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做什么的?”
“就是不知道才问,我只知道你不是普通女人。”
自称为洁思敏的女子愉快地笑了。
“真教人失望,我当然是普通女人。”
“普通女人身上不会挂着这家伙,比这个轻的多得是。”
“我带着它是因为它好用,轻的总是教人不安。”
“不安?”
“是啊。又小又可爱,好像一握就会捏坏,也没有什么威力可言,顶多只能自卫。”
名叫凯利的男子拚命忍住苦笑,忍得很难过。
普通女人能自卫就绰绰有余了吧!——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这名女子的环境显然很特殊,她大概是处于不得不自己保护自己性命(而且是用这种大家伙来保护)的状况之中,但态度却如此从容不迫。
拿酒杯的手势也好,仔细品酒的模样也好,都很优闲,没有一丝仓皇狼狈,也感觉不出遭到追缉的紧张或命在旦夕的焦虑。
他对这女子的来路愈来愈好奇了。
她身上虽然有一点军旅的味道,但不是现役军人。只要眼前有警方或军方人士,无论对方再怎么掩饰,凯利都有自信能看出来。
而且,这名女子——愈看愈令人不解。
如果好好打扮,应该相当出众,她却不靠姿色处世。这清楚让人知道:你对普通女人的期待是不能搬到她身上的。在实力社会中打滚的女人身上常常带有上述特质,但眼前这位女子却没有“女性至上者”的招摇,和走路有风的感觉。她选择悄悄与周遭融为一体。
女子望着男子的脸,突然说道:“你有空吗?”
“什么意思?”男子琥珀色的左眼圆睁。
“有工作想委托你,当然是合法的。”
男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