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也没变。而我想,就是因为自己没改变,所以才会想要改变,才能够使用这个。」
这么说完后,诗爱变出理<重力靴>穿上。
「……不过,虽然没变,但我却稍微能够接纳这样的自己了。」
「咦?」
「现在的我觉得,自己会嫉妒大家是情有可原的事。结果我想除掉的不是月亮,而是羡慕月亮的自己。所以刚当上悠久骑士时,我以为只要能够除掉爱嫉妒的自己就好,但最后我发现不是那个问题。」
诗爱作势抓住头上的月亮。
「如果一味钦羡周围的人,就会愈看愈觉得大家都像月亮般美丽,就愈觉得自己像是肮脏污秽的毒一样。所以,虽然我也想要成为美丽的月亮,但是那种想法——一旦太好高骛远,就会仿佛被强大重力困住,无法喘息。」
诗爱投以迷蒙目光仰望月亮。
她的眼神与其说是憧憬,不如说是纯粹欣赏美丽的东西。
「虽然风见同学即使抱持那种想法也过得很好,但我不一样,我如今能够这么想了。就某种意义来说或许是放弃,但我并没有自暴自弃。我只要能够接纳自己的沉重就好了——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诗爱面带笑容继续说。
「现在我稍微能够认同自己了。然后,我希望可以更加地认同这样的自己——更喜欢这样的自己。那就是我想变成的自己。我想要脱离背负重压无法喘息的世界,稍微放轻松一点。只要身体变轻、心灵不再存在着重力,总有一天或许就能碰到美丽的月亮吧。」
诗爱把手伸向月亮。
「是夕雾同学触发我产生这种新想法,所以我想要重新郑重道谢。这样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有遗憾。」
看着面带笑容说这些话的诗爱,隼人觉得她毫无疑问改变了。
她得到的,想必是摆脱枷锁的——余裕吧。
听到诗爱这番话,隼人感觉到内心深处变得温暖。
那并不是以太的温度。
而是对蓝田诗爱这名女性的温情与喜悦。
「这样啊。那么,我能遇见蓝田真是太好了。」
「咦?」
诗爱似乎感到意外地如此回应。
「我曾经向往月亮……怎么说呢,一直以来,都是『非救某人不可』的焦躁感促使我走到一今天,如果自己能帮上别人的忙,那实在令人很高兴。因为我就像是得了那种病一样。所以能够听到蓝田这么说,对我而言是非常大的救赎。」
「那种病和我的嫉妒不一样,是非常有益他人的病呢。」
听到诗爱这句话,隼人立刻摇头。
「不对。我的情况和蓝田没有太大差别。想救某人的念头,说穿了其实是依附他人,是太过在意对方的沉重想法吧?鸡婆也好、嫉妒也好,我想根本部分是相似的。」
隼人这么断言后,诗爱似乎感到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没错,非救某人不可的念头——说穿了是一种病。所以<律因之环>才会如此地强烈反应着。)
指环的记忆,教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不救不行。非救不可。
面对连自己都无法整理的感情,隼人甚至觉得不安。
所以不知不觉间,隼人的表情似乎变得恐怖——
「夕雾同学?」
诗爱担心地看着隼人的脸。
「咦、啊、没有……没、没事啦。」
先前才发生过同样的事,现在又犯下类似的失败,隼人不禁露出苦闷的表情。
总觉得很寂寞、很丢脸——
「没错,非救不可。」
——隼人慌张地找台阶下。
(没错,现在先忘记其他事。)
诗爱也深深点头赞同隼人这句宛如抱负的话语。
「是呀,非救不可。」
诗爱也用力点头。
然后立刻板起脸。
「立川同学和天羽同学。还有学园长、留在宿舍的皮特……」
「……是啊。」
埃永说过自己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战。所以创世执行者不会滥杀无辜吧。在宿舍的皮特应该也平安无事才对。
——但愿如此。
这时,诗爱忽然转开目光,不敢看隼人。
「……所以,最后我还有一个请求!」
「咦?」
她突然冒出这句话,隼人不自觉反问:
「……还有一个,请求?」
诗爱用力点了一下头。
「就、就是。为了促使我进一步变强——不对,是证明我已经变强,我想有件事非告诉夕雾同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