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
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呢?只见玲树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你只是被雇来担任莉昂训练伙伴的一般平民,假使想要踏入这一侧的世界,那就做好舍弃日常生活的觉悟吧!你……办得到吗?」
咻——地一挥而过的剑刃划过脚下的地毯,在我与玲树之间辟出一条界线。
或许是某种魔术吧,只见线上发出阵阵蓝白光芒。外表看起来明明就只是一条线但为什么?一看到这条线,我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发软。
「这是认知结界。若缺乏『我能跨越』的坚强意志,便无法突破这道结界。」
玲树仿佛看透我内心想法似地开口说道。
「那就是你所居住的领域,强行跨越的话会死人的。」
声音透露出『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意思。
……的确,我只是个一般平民,没人敢保证介入魔术师之战的我一定能够活着离开。不仅如此,我甚至有可能成为玲树的累赘。
况且,我也无法舍弃掉平凡的日常生活,因为在我的日常生活当中,还有真白。
那么,外行人就该像个外行人一样,乖乖窝在家里才算正确答案吗?
可是即便如此……就算如此——
「等一下!」
「怎样?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那莉昂怎么办!你的妹妹哭了耶!?」
面对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难堪地大吼的我,玲树轻轻叹了口气。
「莉昂她不会有事,现在应该有我家的佣人负责保护她才对。」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身为莉昂姐姐的你,难道真的没有任何话要对她说吗!」
我认为这对姐妹,应该找个机会当面好好谈一谈才对。
然而……
「没有。」
键宫玲树是个非常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
……若不是非常不懂人情世故,大概也就不会别扭成这副德性了吧。
傻眼。
傻眼到令我不禁笑了出来。
「很好啊!」
就在玲树伸手握住门把,准备打开房门的同时,我这样对她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不管走到哪都只是个一般平民,要是介入魔术师的抗争八成会死,也没有割舍掉与真白相依为命的日常生活的觉悟。」
「你还满清楚的嘛。」
「没错,我清楚得很。所以我也只会继续下去,像个一般平民一样,与莉昂一同过完这段节约生活。我会代替她那个笨拙的姐姐,教导她学会什么叫作节约!」
我伴随这段宣言,跨过了玲树划下的线——跨越了我所置身的领域。
这只是干劲的问题。当我跨越之后,所谓的认知结界顿时失去光芒。
玲树只瞬间转头瞥了我一眼,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便动手打开房门。
「祭子,我们走。」
「恕难从命。」
女仆撂下一句直截了当的拒绝,致使主人停下脚步。
「非常抱歉,玲树小姐,纠正主人的错误,是侍从的职责所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判断错误了吗?」
「是的,至少我认为君色先生的精神值得称许。」
面对露出嫣然微笑的祭子,玲树只以沉默作为回应。
之后她不发一语地径自走出客房。
「所以说呢,君色先生。」
祭子轻轻摘起裙摆,优雅地对着被遗留在客房的我鞠躬行礼。
「在下为键宫玲树专属『完装侍从』,名为剑祭子——尽管只是一小段时间,不过背叛主人的在下希望与您同行。那么,既然都已经夸下海口,就必须请您身体力行了,没问题吧?」
祭子开口发问。她那装出来的笑容,仿佛也带有测试我的意味。
我喝光手边这杯剩下的可乐,下定决心说道:
「求之不得!」
答案,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莉昂小姐一直都是个相当怕生的人,身边没有半个称得上是朋友的知己。」
搭乘跟刚刚同一辆轿车移动的途中,坐在后座的祭子,主动找坐隔壁的我交谈。
「她既不会主动尝试与他人建立人际关系,面对我们这些佣人也始终保持着有一线之隔的态度。」
我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听她描述。
「因此莉昂小姐对于敞开心门的对象会彻底放松戒心,甚至就跟被收留的流浪猫没什么两样。顺带一提,莉昂小姐以往不曾对同年纪男生敞开心门。」
我隔着车窗眺望入夜的城市景致。这个时段路上几乎没什么车流量可言,灯火通明的民宅也没几间。十一月下旬,距离天亮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