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追究目光,玲树依然不改其冷静的态度。
「从以前开始,跟真白最亲近的人就是我。虽然我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但我的身体如你所见,健壮得很。要是你说真白会给旁人带来不幸的话——」
「那可以认为是拜你的潜在魔术『契节约』发挥效用所赐。」
——我没受到影响就很奇怪了。
我明明想这样点破她的说法,却被玲树抢先一步提出答案。
「『凶星』不同于『契节约』,需要耗费魔力才能发动。真白是在下意识当中解放魔力发动了这项潜在魔术。而我推测当有你陪伴在身旁的时候,会造成潜在魔术发挥效果而提高『凶星』的魔力消耗量——结果导致真白因魔力不足,往往无法发动『凶星』。」
「因此我……不对,稍等一下。假使你说我跟真白在一起就是遏止『凶星』发挥功效的条件,那把父母亲离婚一事怪罪到真白身上也太奇怪了吧!我们可是打从以前就一直腻在一起啊!」
「你的『契节约』恐怕是直到最近才觉醒的能力。幼年时期的你,还没有足以压制真白发动『凶星』的能耐,因此才没办法防止双亲离婚。这么想就合乎逻辑了。」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带走真白当作人质?」
如果我跟真白,真的呈现出如同这家伙所说的关系的话……
「刚刚那段发言让我了解了。你家之所以崩塌,是因为真白的『凶星』失控暴冲所造成的对不对?既然如此,基本上你只要别拆散我跟真白,『凶星』就不会失控了啊。只要我跟真白永远生活在一起的话——」
「但那样做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的『契节约』只能抑制『凶星』的力量。光是像这次一样稍微分隔两地,『凶星』便会再度复活。问题非得从源头加以解决不可。」
「所以你不仅把真白从我身边带走,还试图解决关于『凶星』的问题罗?」
「就是这么一回事。这才是提议要你接下节约生活工作的真正目的。」
换句话说,莉昂的魔术修行并不是原本的宗旨。
从我身边带走真白当作人质才是正题。
「搞什么鬼啊!要是你可以打一开始就把事情说明清楚,那也不必——」
「是啊。坦白讲是我的私心作祟吧!不过我对你提及的两个目的——莉昂的成长与击败『暗陶艺师』,我希望能够完成这两件事的说词并不是谎言喔。」
「而你一石三鸟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是吧……!」
「正是如此。」
毫无反省之色的玲树开口说道。
但她刚刚说的那段台词。
「……你没骗人吧?」
「你指什么?」
「就是希望莉昂能够有所成长的那一部分。你想让她成为魔术师吗?」
我要在此追究上周日没能得到的答案。
玲树微眯双眼,一脸哀戚地如此回答我的质疑。
「我很希望她身为键宫家一分子的她,能成长到有办法完成最基本职责的地步。可是我已经放弃了,那孩子还是留在平凡的生活环境比较好。不对,她本来就该回归平淡才对。」
听到这里,我总算渐渐厘清键宫姐妹之间的关系性了。
玲树希望莉昂获得成长,莉昂本身也渴望以魔术师的身分有所长进,因此才展开了这次的魔术修行。但这两人却总是动不动就针锋相对——说穿了,她们两个都不够坦率。
真是够了……这对姐妹怎么会这么麻烦啊!
虽然还有很多话不吐不快,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确认一件事情。
「真白目前人在哪里?」
「被敌人抓走了。」
「被敌人抓……抓走了!?」
听见她轻描淡写地讲出这句话,即便是我也差点忍不住霍然起身。
「昨天『暗陶艺师』唆使枣袭击了你们对吧?他就是趁那时候下手的。」
「但既然『暗陶艺师』的目标并不是莉昂而是真白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设计袭击我们?」
「大概是企图借由袭击你们两个的行动,转移我这个碍事者的注意力吧。实际上,我也认为敌人会那么行动而前来保护你们。当然,我也有吩咐家里的人担任真白的贴身保镖。结果却在最不凑巧的时间点——」
「真白的『凶星』失控暴冲了……吗。」
「『暗陶艺师』用尽各种手段剌激真白的行径,也是促成『凶星』失控的主因之一。」
「开什么玩笑啊……再怎么说都未免太掉以轻心了吧!」
「不,这样反倒正合我意。因为再来只要击败『暗陶艺师』救回真白就好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应该就代表她已拟妥营救真白的作战了吧。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会很伤脑筋啊。
我沉吟片刻之后,忽见玲树缓缓起身离开座位。
「那我要先走一步了。」
「如果是要去营救真白的话,那我也……」
「不准。」
——眼前赫见一口绽放冷冽银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