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圈,一名手持着通信机的少女正走在浮冰上。
风雪使天地间一片昏暗。浮冰互相碰撞挤压,四处起伏不平,断裂的冰层有时会突然高高地竖立起来,但除此之外,绵延的冰面似乎无边无际,这景色正是几何学意义上,超越人智的世界。
少女的手臂和腿部都毫无遮挡地暴露着,身上只穿着一件竞赛泳衣似的紧身衣和靴子。这是在重复进行亚空间移动时,做为最低限度的防具而装备的。少女的脸庞直面着风雪,披散着的红发在暴风狂乱地飞舞着,然而不论她的肌肤和头发,还有拿着通信机的纤细手指,都没有被冻伤的迹象。
少女一言不发。好像生来就放弃了语言的意义一样,只是独自走着。反而通信机脉动着发出哔、哔的电子音,少女一面无声地与这声音对着话,一面确定自己前进的方向。
野兽的咆哮声让少女停下了脚步。一只成年的北极熊从下风处的冰块后现出了身影,它露出狰猛的表情向少女靠近,前爪上锋利的爪子立了起来。
少女面无表情地盯着北极熊,她抬起没有拿着通信机的右手,用食指指向前方,她的长发在风中乱舞着,犹如神话中的女神一样。北极熊向她扑了过来,它的巨体几乎要将少女整个盖住。
少女指尖发出的光线刹那间击中了巨熊。仍然竖着利爪的北极熊在少女面前倒了下来。她抑制了冲击力,并没有夺去它的生命。
通信机的脉动变化了。它捕捉到了微弱的声音。
对象再次沉默了,不过已经知道地点了。
丢下晕倒的北极熊,少女逆着风雪跳了起来。
看来需要数次细微的亚空间移动吧。
直到最后少女也没有在北极圈说过一句话。原本发音语言这些东西,在神所创造的世界里是不需要的。
在镜面世界之外,独自一人在家的野比的妈妈,又有点动起肝火来。妈妈的名字是玉子,从小就是个暴脾气,常被附近的孩子取笑作“生气包玉子”。即使和性格温吞的大助结婚,生下大雄后,性格也说不上有什么变化,再加上总是被大雄和多啦A梦引起的骚动折腾得团团转,使得她的变得更加容易生气。唯一的心境变化大概是受到喜欢动物的儿子的影响,现在也能理解到小动物的可爱之处了吧。
话虽如此,可大雄带回的家的小动物,多半都是麻烦的源泉。
听到不停鸣响的尖锐的电子音,妈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看,犯人原来是早上应该已经收拾好了的那个圆球。从昨天起这个东西就一直一边哔哔地响,一边在家里、院子里到处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就被它绊一跤。用扫帚打几下后会安静下来,可过不了一会就会好像复活了一样再次发起声来。
今天早上大雄和多啦A梦把院子里的机械搬走后,妈妈就用扫帚给了在院子里哔哔乱叫的圆球一下,收到杂物间里后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打开杂物间的门,圆球立刻好像活着的生物一样跳了出来。
“会吵到邻居的,快给我安静下来!”
妈妈用浑身力气挥下扫帚。她对“修理”机器可谓颇有心得、对付那台和丈夫结婚时买的电视,只要她从一个绝妙的角度,用手刀“呯”的一下,就能解决故障的危机,就这样这台老电视一直服役到大雄长大。用扫帚猛敲两三下后,圆球终于安静下来了。妈妈用扫帚柄捅了捅圆球,确认它的确没有反应了后,松了回气。
她把圆球放回杂物间,仔细地上了锁。
“多啦A梦真是不让人省心呐。”
妈妈拍拍手,回头做家务去了。
“喝!”
大雄一面在脑子里下令一面大喊出来。
圣诞武士几步助跑后一蹬地面,在空中向前转体两周后漂亮地着地,双腿紧紧并拢,身体绷得笔直,双臂高高向上抬起。驾驶舱里的大雄也用同样的姿势站着,双臂高举好像体操运动员一样。
圣诞武士和大雄现在可说是一体同心。
“大雄真厉害啊。”
静香的掌声让大雄心花怒放。他握着控制器在心中想像着侧手翻的动作,这是体育课上大雄最不擅长的运动之一,而机器人则可以轻松地做个不停。屏幕上的景色不停地回转着,却不会让大雄感到头晕。就算没有一点运动神经,只要和圣诞武士在一起,就能像奥运选手一样腾跃。
游了个痛快后,大雄三人又回到了新宿。在中央公园不用担心会毁坏汽车和大厦。大雄满足地再次坐上操纵席,靠在椅背上。就算自己不做出相同的动作,只要这样坐在驾驶舱里握着控制器,就能让圣诞武士做出各种金牌水平的动作。周围的高楼大厦俯视着大雄三人,如果它们有手的话,一定会鼓掌喝彩吧。
“可是真是不可思议呢。像这样又飞又跳的,为什么既不会让人头晕,也不会被甩出去呢?”
静香坐在副驾驶席上问道,多啦A梦抱起手来。
“是啊,不论机器人是什么朝向,内部的重力场总是保持着一定的方向。”
“重力场……?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
“嗯——,现在的地球的科学是不行的。二十二世纪已经部分实用化了,可是还不能控制这么大的机器人的重力场。”
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大雄回忆起来。以前,造访遥远的可亚星的朋友罗布鲁时,多啦A梦曾拿出过叫做〈回转胶囊〉的未来交通道具。不论球形的胶囊在各种坡道上怎么翻滚,内部的座舱都一直保持水平。
也就是说要保持比那个更大的载具内部的水平,以二十二世纪的科技也是做不到的吗。
“地球不行的话,那这人机器人是从哪来的呢?更远的未来吗?”
“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