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朋友,钛坦是这么想的。
但故意无视之,脱下甲胄,换上了便服。对于老前辈的敬意这种东西,早就扔得一干二净了。
一坐到桌子前,健宇莫就拿从冰室里拿出了桶装的麦酒。
拔开桶上的木栓,喝了一大口,终于有了种活过来的感觉。虽说已经在外面喝过酒了,可在外面喝醉总觉得是有点正式的醉,而钛坦更喜欢在家里醉。
反正是健宇莫买来的酒,喝了也好歹能给他一点损害。这么想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现在找工作开始得还真早啊,才大三的9月份啊。”
“已经算晚的了。而且现在能去面试的也只有外企跟冒险系的中小商会,国内商会正式开始招人是在12月。”
“你这是打算把近一半的大学生活都花费在找工作上啊。”
“……我也不想花费啊,可不找到工作就没办法啊。”
“我可是知道其他更好的办法的。比方说,试着走一下自由的道路。”
“健宇莫,我是不会当冒险者的。”
沉默降临至两人身上。
“哎,总是得不到好的答复。”
“……在两年前的那次冒险中出现了那么多的牺牲,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种生存方式呢,你这种想法我更觉得不可思议。”
健宇莫在新人欢迎冒险中,失去了三名同伴。
社会上对这种野草的死漠不关心。一部分人对这个将学生卷入的冒险计划进行批判,质疑其安全管理。因为这次遇险,第二年开始,新生欢迎冒险改成了更为安全的山间漫步。健宇莫这些古男与在校生之间也有了沟壑。
两代人的决裂。虽然这种想法有些无情,但钛坦还是认为,至今以来一直由毕业生掌握决定权才是奇怪的现象。
每年两次,进行名为冒险的郊游。皆大欢喜。
“长时间都在冒险的话,失去同伴这种事并不罕见。”
“无情。”
钛坦可不想变成并不罕见的那一方。
钛坦正准备继续进行谴责时,一封信滑了过来。
“这个是送到你信箱里的。”
是寄给钛坦的信封。
从这种带着“快感谢我”的口气中,丝毫看不到擅自翻弄他人邮箱的罪恶感。
把目光下移,看到了寄信人。
蜂蜡上印着好像在哪见过的纹章。
是两星期前进入面试的商会的印记。
钛坦睁大了眼睛。
(收信人)请送达至钛坦骨碎先生
英明博学、勤奋英迈的钛坦骨碎先生
尊驾莅临敝会的那一日,我等面容之中无一丝虚伪的真挚喜悦断然无需再言!
在商会成立至今跨过了无数艰辛劳苦的我等眼中,尊驾如清泉般的莅临就仿若凌驾于春雷回响之上的至上福音。
(略去美辞丽句一百五十行)
然则在我等慎之又慎地探讨尊驾那不可估量的前途之时确信,在敝会之外寻找可将尊驾无与伦比的威德名震天下的机遇方为最善。望尊驾能宽恕此等妄行。最后,我等对尊驾他日发展之祈愿,若能为尊驾所挂心,则无比荣幸。
(九罚商会 人事部)
钛坦拿着书简的手颤抖了。
“钛坦怎么了?”
“好像……落选了……”
“我不太清楚找工作是个什么情况,落选了有那么严重吗?很不同寻常吗?”
“不,倒不如说落选了才是正常现象……传说中的祈愿书简,没想到能如此让人不爽……”
“祈愿书简是?”
看来健宇莫几乎没有任何求职相关的知识。
“落选后商会会寄来书简或传书。基本上都会写这种内容:你是最棒的人才,但是不雇佣你,愿你今后能获得幸福。”
“这就是在找茬吧?”
“差不多就给人这种感觉……”
已经没有了争辩的力气,把好胜心吹得无影无踪的一阵寒风在钛坦心中乱舞。
“完全不明白。哪怕如此痛苦,为什么仍要进入商社工作。”
健宇莫的声音从灶堂传来。
说是灶堂,也只不过是跟走廊尽头相接的5平迷左右的狭小空间,炉灶也只有一个。但健宇莫每次来的时候却总喜欢站那里。
“不,其实最想做的是骑士。但要取得骑士称号……”
在中世纪,骑士是战场中的明星。时间流转,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为了担任公职所必须的国家职业资格。
按照待遇与工作内容的不同,有立法骑士/行政骑士/一般骑士、边境上级/中级/初级等不同的考试。
“希望在王宫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