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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母,我想吃樱年糕,而且口也渴了,你去拿白开水来。」长助说道。
美智边走出房间边频频回头。她大概很快就会冲回来,所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说话。
「幸好捡回一条命。」
茂七挨到褥子旁说道。长助静静地点头。
「我打算找出袭击你的那伙人,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可是,老实说,完全没有线索。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长助眨巴着肿胀得厉害的眼皮,默不作声。茂七觉得可怜,不禁脱口而出:
「你啊,不要继续做这种事了吧?」
长助望着茂七,一脸疲惫不堪的表情。
「你那什么灵视的本事,是不是只是把你父亲查出来的事说出来而已?你父亲得到家人的谅解回这儿继承家业之前,是捕吏的手下,对吧?」
长助想拿起茂七带来的樱花枝,却怎么也拿不起来。他的手也裹着白布。茂七抓起樱花枝,搁在夜着上面。
「好漂亮。」长助说道。
两人沉默下来。眼看美智就要回来了。正当茂七打算放弃讯问时,从刚刚就低着头的长助,低声抱怨地说:
「有时候真的可以看到。」
这个受了伤的孩子的表情,认真得骇人,却也显得非常悲哀。
「是吗……」茂七点头说道。「不过,就算看到也可以不说出来吧?你自己也不想再尝这种苦头吧?」
「阿爸他……」
茂七摇着头说:「你就说已经看不到了。反正三好屋的生意很好,少了灵视的报酬,生活一点也不会苦。」
长助望着茂七的眼睛。日道自白布和斑驳瘀肿露出的眼眸,茂七觉得只有此刻恢复了他昔日的眼神。
「可是,我不能让来拜托我的人失望。」
茂七一时语塞,但仍勉强地说:
「你记得那个叫阿夏的姑娘来找你的事吗?她拜托你帮她找未婚夫。」
或许是因为基于同情亲自接下的请托,所以日道还记得。
「关于那件灵视的事呢?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真的看到那个叫清一的男人被埋在垂樱下面吗?」
日道摇着头。或许是因为受了伤变得软弱的关系,他恢复了孩子的本性。日道以毫无夸耀的口吻老实地说:「我只看到垂樱和有个受重伤的男人。」
「那,其他都是你阿爸查出来的?」
「是的。经过调查,阿爸说樱树下有挖过的痕迹,要我说尸体就埋在那里。反正也没法确认。」
事隔至今,茂七再度火冒三丈。
「你阿爸也真造孽。」
「……对不起。」
「不止对阿夏,我是说他比任何人对你都还要残酷。」
日道伸出裹着白布的手触摸樱花。
「请头子帮我向摊贩伯伯谢谢。」
「……嗯。」
「那伯伯瞒着的事,我说给头子听好不好?」
仿佛偷窥到了茂七的心底,日道微微歪着头说:
「那伯伯,他在找人。在那儿摆摊子,正是为了找人。他很想见那个人。」
茂七缓缓地说:「这是你灵视看到的?」
「嗯。」
「那你把这话放在心里吧。」
这时,美智回来了,半次郎也跟着一起来。
「我正想告辞。」茂七站起身说道。「多珍惜你儿子啊!」
茂七一走出房间,白纸门随即啪一声地紧紧关上。
数日之后,调查总算没有白费,权三带回消息。据说,住在角田家一旁的佃农,在清一失踪的那晚,看到一名陌生男子进入地主家。
「他说,因为照顾生病的马,所以很晚睡。从他那里打听到,那名男子的身高、容貌都与清一酷似。男子没有马上进屋,听说在树丛附近徘徊了一阵子。那晚是满月,佃农清楚看到男子的长相。他看了清一的画像之后,说就是那个人。」
那么清一果然造访了角田家。日道说他受了重伤,难道他因重伤而死?死后被埋了?
茂七皱起眉头思索,权三接着说:「还有,头子,角田家经常有医生出入。」
「医生?」
「是的。听说七右卫门有痛风的老毛病。那医生跟扛着药箱的随从大概三天来一次。」
茂七张大嘴巴,一动也不动,接着就这么坐着大声喊叫系吉。与权三一起回来,正在厨房帮头子娘的系吉,吓了一跳地冲了进来。
「什么事?」
「你上次在角田家想借用厕所时会说他家里有股怪味吧?」
「啊?」系吉一头雾水地说道。「味道?什么?」
「你不是说很臭?说是粪肥的味道。」
「对,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