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的关系全部重置的话也很不自然。继续作为普通朋友相处的话,两个人有单独对话的机会也是可以的吧。
是在向某个人解释吗,亦或是给自己找着借口,我就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追问道。
「那个,不是两个人单独说就不行吗……?」
「嗯——」由比滨犹豫着,大概花了和我刚才差不多的时间。
思考过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会做什么,不太好的事。」
「要做吗——不好的事情……」
我很想用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不过说话太敷衍的话把对方弄迷糊了可不行。由比滨的视线落在了脚边,语气却很认真。
「是商量有关小雪乃的事,那个、或者说……是关于我们的事情,所以想两个人聊一下。」
「这、这样啊……」
要是有关雪之下的话,她本人自不必说,其他人在场的话也确实不好讨论。
但是,我和由比滨单独两个人相处怎么看都是不太好。要是在学校里还能算是正常的事情,但如果地点从这里换到其他地方,看起来就不一样了。至少如果是我从旁观看的话,肯定会说「喂喂喂,那家伙要死了啊。」
应该先通知雪之下吗?但是应该用什么立场去说「要和由比滨两个人谈谈!」这种话呢?明明只是说句话而已,但是特地去说这种话不是显得自我意识过剩吗?
不管怎么想都有种「您哪位啊」的感觉啊?不恶心吗?仔细一想,我真是个恶心的家伙啊……没人比我更能瞧不起我自己了。
我在内心反复找着借口,不断烦恼着。由比滨一下子轻笑了出来。
「……我已经和小雪乃说过了,所以没问题。」
那眼神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一样,非常成熟,也很柔和,却似乎也有一丝冷漠。
被那反射出夕阳的红色,另外还混入粉色和浅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的肩膀一下子没了力气。
「啊,这样……。这样啊……。」
作为我来说可以说是很愚笨的回答,声音中还带着点安心、沮丧和羞耻。
原来雪之下已经知道了啊……。那应该就不需要我考虑那么多了吧。
但是如果我这么简单就能接受的话,恐怕之前也不会在那里苦恼那么久。我的性格可还没率直到会安心地让别人去做判断。
「……虽说如此,但也不是说我可以不知会她一声。」
伴着叹息,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哈——,心情好沉重……拜此所赐感觉手机都有以前的七兆倍重了。
「能稍微等一下吗?」
我掏出手机开始操作,而由比滨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地点了下头。
「可以是可以……」
「抱歉。」
我简短地道了歉,靠着围栏缓缓地蹲下。
接下来要发些什么好呢……?说起来至今为止我和雪之下还没有过什么正经的书面交流,所以,现在就算要联系她说些什么恐怕也只是不得要领的文字。光是考虑要发送的内容就应该会花上不少时间。
为什么我连思考这些并无深意的对话的时候,都会满脑子想着「太短了的话是不是有点草率」「跟她说这种事的话她会觉得讨厌吧……」「发这种疑问句的话感觉像是要求对方回答,不觉得恶心吗?」「动画相关的表情包会招人厌烦的吧」「发搞笑表情包的话心里很不安」这类事情,结果根本发不出去。
如果对方是材木座的话,发一个表情包、发一个「草」,或者干脆不回复都可以……真想和材木座发LINE啊……。
看到我又是突然蹲下,又是抱着头「哈~」地小声感慨,由比滨一下子笑出了声。
「哼哼」
「诶,怎么」
我对着忍不住笑出来的由比滨投去责备的视线,她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只不过比我想得要认真不少,所以有点惊讶。」
「也……说不上认真吧。」
自嘲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有那么认真,部室的气氛就不应该变成那样,现在也不会搜肠刮肚地思索应该找什么理由。只不过,终于能够承认,自己是个缺少诚意而又虚伪的人。
所以,这种不知所云的联络也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吧。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会把这种自我满足强加于人。尽管只是一厢情愿,但如果做得到的话,我想只要互相强加给对方就可以了。
问题在于做法。
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打上去,然而又删掉,不知道把这过程重复了多少次。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大概已经往复了两百多回,却怎么也没法得出通顺的语句。
诶……,要发什么好呢……?
首先是季节性的问候?还是『长久以来承蒙关照』这种商务邮件的模板用语?不行不行,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直白一点地说『您辛苦了』这样的比较好?干脆就用更简单一点的『辛苦了~』?这样看起来像是在说『这人的名字是啥来着』……。那还是换个说法比较好……。
结果我还在顾虑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抱住头面对光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