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彻底无视我们了。
只有大志目瞪口呆。没办法,说明一下吧……
「所谓的四月病,是国中生、高中生、大学生,或者社会人士,在进入新环境时太有干劲,开始做多余的事的疾病。『我已经是大人了……』像这样进行半吊子的意识改革,跑去学英文、写日记、去健身房等等,总之就是做起多余的事。」
我巨细靡遗地解释,由比滨「嗯——」皱着眉头,感到困惑。
「听起来没什么不好呀……」
「那些人可是抱持着『四月了所以来做点事吧』这种天真的想法喔。哪可能持续太久。结果就是冒出一堆不会碰的吉他或吃剩的蛋白粉……」
四月病的恐怖之处,在于事后依然会慢慢造成伤害,跟慢性毒一样。例如大扫除的时候,看见吉他、蛋白粉等梦想的残骸,会觉得「我什么事都做不好……」陷入自我厌恶之中。半途而废的梦想的一块碎片,会忽然伤到自己。其中日记的威力最大。偶……活……我的日记结束在这里。
然而,不会结束就是四月病的后遗症。
「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发病的话,小町是不会有意见啦,不过患者通常会『炫耀自己开始做某件事』,得意的方式很吵,身为家人必须说有点烦。」
小町表情超级严肃。咦咦……小町原来是这样想的吗……哥哥有点受到打击……
「不、不是……我没有,那种想法……那个,我以前,也有认真参加社团活动……虽然成绩马马虎虎而已……」
我望向讲话结巴的那人,大志整张脸都红了。
嗯,男生总会有一、两次那种经验吧。对不起喔?有种害你当众出糗的感觉。尽管称不上赎罪,我得更专注地倾听他的烦恼才行。
「你国中是什么社?」
从他刚刚那句话听得出,大志参加过社团。他都特地讲出来了,表示那对大志而言是挺重要的回忆吧。我询问这方面的资讯,大志迅速抬头,带着开朗的表情回答:
「软式网球!我们有打进县大赛喔!」
他顺便瞄向小町,不忘展现自己有多厉害。小町「喔~」随便拍手回应。好吧,大志打起精神就好。非常好。但我听见一个令人在意的词汇。
「……这样啊。那网球社就得排除了。」
「咦,为什么⁉」
大志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可是有疑问的人只有大志。其他人都理所当然似地点头赞成。
「啊——户冢学长……」
「户冢哥哥呀……」
「小彩的话就没办法了呢……」
一色一脸不耐,小町感慨地说,由比滨则快要抵达顿悟的境界。讨厌,我被放弃治疗了……但无论她们怎么想,我都不能让大志这种轻浮的家伙加入那个神圣的网球社。我想守护那个笑容……
然而,只有一个人没有感到疑惑,也没有点头赞成。
雪之下拨开垂落在肩膀上的长发,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倒觉得有新社员加入,户冢同学会很开心喔?」
「呣,确、确实有可能……」
不愧是雪之下……完美命中我的弱点……不仅如此,她的攻势还丝毫没有减弱。
「要是他知道你破坏了获得新社员的机会,应该会十分悲伤吧……」
雪之下的语气变得更加沉痛,静静垂下目光。这个动作夸张得像在演戏,不过由雪之下这样的美人做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令人困扰。
而且,雪之下说得没错。这样我也不方便继续插手插嘴了。好啦,我还是会插几句话。
「不必担心。想个折衷方案,只要我现在去加入网球社,减一再加一,正负相抵等于零……」
可惜这句话也没能说到最后。
「比企谷同学。」
雪之下直盯着我。
脸颊微微泛红。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轻轻张开好看的粉色双唇。
如同一朵华丽又温柔地盛开的花,对我说道:
「驳、回。」
我想也是。我知道,我讲爽的而已。不如说要是你没驳回,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吧,跟户冢商量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然我想尽量避免用这招。」
我宣布投降,大志静静举手。好的,大志同学,请问有什么问题?
「那个,网球社很忙吗?」
「嗯——不知道耶。感觉练习得挺勤的。小彩午休时间也会去练习喔。」
「对啊,他超努力的。我邀他去玩,他也会说很忙,一直抽不出时间。」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户冢好像因为要照顾体验入社的学生和拉新社员,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出去玩。只要没有工作,我就能跟户冢玩到爽了……我恨,我恨工作。我恨截稿日。全是工作害的……我没有错,错的是工作。
可是,为何伊吕波歪着头,彷佛对此存疑?那种「是这样吗——我觉得不是耶——」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
思及此,一色摆出一副独自想通了什么的态度,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