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白发。
「小雪乃连白头发都好漂亮~」
的确。一根白发在社办的白色灯光照耀下,闪烁如同绢丝的光芒。
「谢谢你,由比滨同学。我的肩膀舒服多了。」
雪之下呼出一口气,又开始看书。
由比滨在雪之下道谢后依然站在她背后,用更严肃的声音说:
「啊,还有一根白头发。」
「咦……?」
雪之下手中的文库本差点掉下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它。
「这根我也拔掉啰。」
由比滨立刻拔掉第二根白发。
然而,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咦,又一根。」
由比滨的神之手找到第三根白头发,迅速拔掉的瞬间,雪之下终于惊讶地转过身。
「——可、可以等一下吗?由比滨同学。那真的是白头发?有可能只是光线造成的。」
雪之下努力维持冷静的态度说明,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动摇。
「没错喔,你看,是白头发。我小时候常帮爸爸拔白头发,所以很会找。」
说句「真的耶是我误会了,嘿嘿☆」然后闭上嘴巴不就得了。由比滨平常很懂得察言观色,是因为曾经身为白头发猎人的习性,导致她失去冷静的判断力吗?
不过,连雪之下看起来都受不了了。
「谢谢你,但已经够了。虽然白头发拔了会变多这个说法,在现代遭到否认,一次拔太多白头发会对头皮造成负担吧?」
「会吗?……这样啊,所以爸爸才会……」
由比滨缓缓抬起视线凝视空中,哀伤地眯起眼睛。
咦,等等,你爸怎么了?一次拔太多白头发,对头皮造成负担的结果是?
「小雪乃感觉还有白头发……」
由比滨好像觉醒了奇怪的使命感,想继续搜索白头发。
我不禁觉得雪之下太可怜,若无其事地插嘴。
「适可而止吧。你想拿雪之下的头发做小提琴吗?这样没完没了。」
我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满有梗的。拿雪之下的头发当弦做小提琴啊,想必会演奏出恶魔般的美丽音色吧咿嘻嘻嘻。
「……!说、说得也是,对不起小雪乃。以前我和爸爸最常靠拔白头发交流……所以我不小心想起来了……」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很温馨的孩童时期呀。」
雪之下乍看之下并不介意,可是……
过没多久,告知离校时间的钟声响起。
不知为何,好不容易从忙碌的生活下得到解放,今天感觉却异常疲惫。
「我的白头发……什么时候变那么多了……」
雪之下用微弱的声音咕哝道。
听起来像丧气话的那句自言自语,残留在耳中。她果然有点受到打击吧。
白头发啊……我也得注意才行。
「嗨啰——」
隔天放学后。由比滨接在雪之下和我后面走进侍奉社社办。
「嗨啰——」虽然是很神秘的招呼语,每天都在听的话就能藉由嗨啰的嗨啰程度,掌握嗨啰由比滨的精神状态及身体状态。
今天的嗨啰粗估有8.5嗨啰……不,差不多8.7嗨啰吧。
跟基本值10嗨啰比起来有点低,不至于沮丧,但情绪有点低落的数字。
以上全是我现在随便想出来的设定。八幡,你累了……
简单地说,我只是想表达由比滨似乎有点在意昨天的事。
当事人雪之下在看书,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可是考虑到昨天回去前发生的事,这个态度也挺微妙的。
这时,社办的门突然打开。平冢老师飒爽地走进来。
「平冢老师,请记得敲门……」
雪之下这句话讲到一半就没了气势。由于讲了好几次依然没用,她几乎放弃了。
平冢老师坐在空着的椅子上,双臂环胸,翘起脚来。
我们等待着她开口,她却沉默不语,只是坐在那边。没办法,我们只好继续做自己的事。
过了十分钟左右,平冢老师仍然一句话也没说。
反而在盯着我……
「………………」
咦?干么?她甚至在对我抛媚眼。好可怕。
由于目光交流并未成立,我决定代为陈述平冢老师的用意。
「嗨,挖喜平冢静。今年三十岁左右的资深女教师。因为一直没对象的关系,结婚的希望愈来愈渺茫,超着急的啦。」
「哈哈哈我也是因为有苦衷才结不了婚的喔,小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