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好想表演给其他人看,看看他们的反应。」
讲到这边,小町昨天的反应闪过脑海。
「不过比起严格地审视,我比较希望你抱持着在看有趣的东西的心态。」
「说得也是。毕竟你等等就要表演有趣的东西逗我笑。没问题。」
这女人在提高难度,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也罢。难度提升到这个等级,我反而无所畏惧了。
「那我就来表演一下。短剧《沙包》。」
「……就这样,今天沙包的工作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我低头一鞠躬,雪之下送上寥寥无几的掌声。我抬头擦掉额头的汗水。不是热出来的,这些全是冷汗。
因为雪之下在我表演的期间表情都没变过。谁来看都称不上笑容。
好,别问她感想了。反正早就知道会受伤,何必多此一举。任何生物都明白这个道理。
「好,表演完了,那我回去——」
「挺有趣的。」
「不用跟我说感想……咦?」
我没想到雪之下的感想会是这句话,为此不知所措。
「等一下。你刚才说有趣?」
「嗯。我觉得挺有趣的。至少对我来说。」
「真的吗?」
我高兴得不小心提高音量。
「具体上来说,是哪些地方有趣?」
「这个嘛,沙包这个设定有点老,不过让人打的理由是惹火对方,这个主意满好的。沙包的台词很有真实感,观众容易引起共鸣,这一点我也觉得不错。」
嗯,夸人有必要说得那么复杂吗?简单地说就是这个部分和这个部分不错嘛。虽说不是我自己写的剧本,真没想到被人称赞会这么高兴。
「你评价这么高我很高兴,可是你完全没笑耶。」
「哎呀?是吗?我还以为有表现在脸上。就算我没笑,我很赞赏你把这个梗写成如此完整的剧本。」
雪之下淡漠地说明。她不是会奉承人的个性。既然她这么认为,应该是真的觉得有趣。
「那你还有其他看法吗?具体上的批评之类的。」
「噢,这个嘛。嗯——就我看来,总觉得有点说明不足。如果有人能帮忙做出反应,解释现在是什么状况,应该能更加明确地将主旨传达给观众。」
雪之下又讲得这么复杂。我边想边咀嚼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有个人在旁边说明就行了?」
「有的话,观众应该能理解得比较快。」
我脑中浮现一个问题,不如说可能性。说不定雪之下会答应这个提议。
「雪之下,我有个提议。」
「什么?」
「方便的话,可以在这个搞笑节目上——」
「不要。」
「反应太快了!你还没听我说完吧!」
看我这么激动,雪之下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八成是要我跟你一起表演搞笑节目对吧?」
「嗯。可以当我的搭档,跟我一起上台吗?」
「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事?我拒绝。」
雪之下一副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的态度,再度翻开书,视线移回书页上。糟糕。怎么办?
老实说,雪之下的意见我深有同感。看到这个短剧的影片时,我也觉得如果有个人负责吐槽会比较好懂。都练习到这个地步了,我不希望场面被我搞僵。如果雪之下愿意帮忙是最好的,我该怎么做……
「这样啊这样啊。眼前有人需要帮助,雪之下同学却不肯伸出援手。」
我用显而易见的言词刺激雪之下。然而,雪之下决定无视一切。
「真想不到。我还以为你是会稍微帮一点忙的人。这样啊这样啊。明明有解决方案却不去做,你的器量就只有这点程度。」
「……这话什么意思?」
好,上钩了。雪之下很强。正因为很强,有解决方案却不付诸实行这种事,她应该做不到才对。
「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孩子们照理说都在期待这场表演。考虑到他们的心情,不觉得很可怜吗?」
我故意垂下肩膀。我演得很烂已经没差了。重点在给予情报。不出所料,雪之下不知何时阖上了书,双臂环胸。
「……原来如此。既然是为了孩子们,那就没办法了。我也来帮忙。」
「真的吗?谢谢。」
「不过,我完全不懂搞笑,这部分你要负责想办法。」
「好。那我演一遍刚才的短剧,你即兴吐槽一下。」
「吐槽就是否定,或是补充的意思对吧。知道了。」
好严肃的解释方式,没问题吗?她行吗?不过头都洗一半了,也只能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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