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人类是机器,高中的级位对上小学的段位,胜算近乎于零吧,然而——
「实际上的比赛,手段要多少有多少。」
八幡露出嘲讽的笑容。
真希望他不要在别人为他担心时耍帅。其他人看了搞不好会误会。
看来我还是得去看一下,免得他在将棋社做什么怪事。比企谷同学好歹是社员。别说好歹,已经只剩下歹了,但他还是社员。
雪乃默默做好觉悟。
入社测验的日子到来。
雪乃从侍奉社所在的特别大楼四楼依序走到一楼,终于发现将棋社社办。
为什么会在这么难找的地方?如果有个路痴加上不擅长问路的女学生,肯定会浪费好几十分钟在找路。不对,连不是路痴的我都浪费好几十分钟在找路了,路痴肯定会花更多时间。路痴真可怜。
雪乃有点烦躁地打开将棋社的门。
测验似乎已经开始了。
八幡和将棋社的某人,正在社办角落比赛。
剩下的社员则围在旁边观战,有的人坐着,有的人站着。
「……这个气氛是怎么回事?」
雪乃愣了下。
社员们不知为何——感觉起来杀气腾腾。
雪乃眨眨眼,想寻找异状的源头,离门最近的眼镜男孩惊慌失措地站起来。
「啊,啊,啊!」
大概是在说「是来参观的吗」、「欢迎来到将棋社」。
眼镜男孩说着语意不明的话迅速接近。看来他知道雪乃是侍奉社社员。
「……啊,啊,啊……」
他带领雪乃入座,对她投以求助的目光。
求求你别说是我去委托你们的——
「谢谢,打扰了。」
雪乃回以微笑。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于一般的女高中生来说,将棋社社员统统都长一样。这是个小知识。
在雪乃眼中,只有正在比赛的八幡看起来跟其他人不同。
他没注意到这边,应该是在专心下棋。跟平常一样,带着宛如死掉的鲷鱼的表情,大胆地面对棋盘。
塑胶棋盘旁边,放着神秘的像电子钟的东西。每下一步棋,八幡就会按下计时器的按钮,换成对手的时间开始倒扣。
「那是什么……」
「啊,啊,啊!」
听见雪乃不经意间的自言自语,眼镜男孩悄声回答「那是棋钟,大会上也会用到的比赛计时钟」。
时间超过十五分钟就算输。遇到千日手(注13)的话先后手替换,以剩下的时间重下一局,和棋的话未满二十七分的那一方输,同分的情况下算先手输,有人给建议当场算输,视总共五场的入社测验的结果判断能否加入。
规则是这样的——眼镜男孩念了一堆将棋咒文,雪乃当然没听进去。
她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单单凝视着那位特别的参赛者。
坐在八幡对面的将棋社社员,是影片里被他说是「由比滨结衣」型的那个人。虽然雪乃本人无法区分,总之就是这样。
那位由比滨(暂定)看起来非常坐立不安。
明明在比赛,他却四处张望,跟对手四目相交时竟然还露出谄媚的笑。
感觉像要设法改善社办内杀气腾腾的气氛。
「……到底发生什么事?」
雪乃歪过头。
「啊,啊,啊……」
现在是入社测验的第二局,第一局发生了一些问题——眼镜男孩小声回答。
「比企谷同学存在本身就类似问题儿童,不过这个情况有点异常。」
「啊,啊,啊!」
或许吧,他也有他的优点,可是,那个,这次的手段有点游走在犯规边缘……委托人低声帮八幡说话。
雪乃惊讶地望向眼镜男孩。这个人为何一直自己在那边跟我说悄悄话?我的嘴巴没打算跟比企谷同学以外的人说话。
「——唉唷!」
这时,八幡大声惊呼。
这步棋大概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他用力将棋子下在棋盘上的瞬间,不小心力道过猛,弹飞对手的棋子,连着驹台一起掉在地上。
「抱歉抱歉。」
八幡嘴上在道歉,却没去动手捡棋子。
「换你了。」
他若无其事地按下棋钟,连雪乃都看得出盘面乱七八糟,根本不是可以下棋的状况。
比赛已经进入终盘。对手所剩无几的时间一秒一秒减少。
吱吱喳喳——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周围的将棋社社员气得脸色都变了。杀气浓度又提高一阶。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