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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我决定先联络她看看。我透过户冢取得她的手机号码。
「喂——」
『哎呀比企谷同学,真巧。我有件事想问你。』
「咦……?」
莫非她发现我在调查「一族」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有人跟我说打这个号码就给我十块钱……
『由比滨同学有点奇怪,你知道原因吗?她突然离开社办,碎碎念着「完蛋了完蛋了」跑回来,然后就拎着书包回家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圣母玛利亚发誓——嗯?我知道……
「大概是某种荷尔蒙分泌异常。」
『真令人担心。要不要帮她介绍医生呢?』
「洗个澡睡一觉就会恢复了吧。」
『那就观察到明天吧。』
看来由比滨的事勉强蒙混过去了。
「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中间隔了短暂的沉默。我隔着电话感觉到她在不耐烦。
『你这人挺老套的嘛。竟然在放学后把人叫出去告白。』
「才不是。是更重要的事。」
『哎呀。』
她的语气变柔和了。『意思是,你要跟我坦承比昨天那个更脱离常轨的事实啰?我顿时有兴趣了。』
真的假的。没想到她评价这么高。早知道不逃了。
「那你到我说的地方来。」
我指定那个地点,挂断电话。解放感使我自然而然吁出一口气。
「呼呼呼……准备完毕。我要靠风之力揭露雪之下的The・Scanty。」
「The?」
户冢歪过头。
雪之下一如往常,释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从校舍走出来。
她站在跟户冢和由比滨同样的地方。
我所在的位置看得见她的侧脸。笔直的视线、随风摇曳的黑色长发、雪白剔透的肌肤。俨然是青春恋爱喜剧的女主角——只要没有那根毒舌。
但那可不是用一句「只要没有」就能带过去的事。我听她说过,她从小就因为外貌出众的关系被同性排挤。若能回到过去保护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搞不好会因为有大哥哥保护她的关系,害雪之下身边的女性统统嫉妒她,更加讨厌她,雪之下也会因为有个眼神死的男高中生不知为何缠着自己不放,被吓到,忍不住对他讲出尖酸刻薄的话——啊,这是逃不掉的命运。只能从法国大革命的时间点附近改写人类史才挽救得了。这样她可能会说出「巴黎大猩猩(注7),没面包的话吃甜点不就行了」这种话。
「八幡啊,还没要起风吗?」
经材木座一问,我望向手机。
「再等两分钟。只要雪之下没在那之前回去——」
「欸,你们看。」
户冢指向网球场。
仔细一看,起风了。
不对,「起风了」这说法太优雅。正确地说,是轰隆隆卷起一阵旋风的状态。
树叶、树枝、网球社社员的毛巾被风卷起。褐色尘土从地面吹向空中,玷污蔚蓝的天空。转眼间就看不见网球场了。
「龙、龙卷风……⁉」
材木座站起来。「莫非这也是你的力量……?」
「怎么可能。」
他到底觉得我是谁啦。
是说这个异常气象是怎样?地球怎么搞的?昨天我叫它水树奈奈座长公演,惹它生气了吗?可是除了奈奈以外,能靠座长公演让新宿KOMA剧场和太阳广场塞爆的知名歌手,我只认识巴布・狄伦耶。狄伦可不可以在舞台上演时代剧?
网球社社员尖叫着逃进校舍。
雪之下站在原地。明明只是站在那边,却因为逆着人流的关系,看起来像在面对狂风。风吹乱她的长发。
「那家伙为什么不逃?」
我抓住脚踏车停车场的柱子。
「八幡……这样下去雪之下同学会……」
户冢的声音在颤抖。
龙卷风正往这边接近。变大到直径十公尺左右,超可怕。
只能由我去救雪之下了吗……把她叫到那边的人是我。仅仅是为了看内裤这个无聊的目的。
「你们觉得危险就乖乖进学校吧。」
我抛下这句话冲出去。飞过来的沙子直接砸在身体的正面上,连呼吸都有困难。雪之下站在比我离龙卷风更近的地方,一动也不动——彷佛希望自己遭到吞噬。
「快逃!龙卷风要来了!」
我站到她旁边。
她抬起手臂挡在脸前面,发现我来了,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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