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今明两天是关键,所以大家会比较辛苦……不过不找其他人也忙得过来。这都要多亏一色同学的努力。」
最后,她对一色展露微笑。一色红着脸,哑口无言。
「……嗯。今天虽然不太方便,明天就有空帮忙了。需要的话说一声。」
「可以吗!」
「一色同学,明天是以技术彩排为中心,没有大规模的工作,所以不我认为需要太多人手。」
「是喔……」
我和雪之下的视线都集中在一色身上。她头痛地稍微举起手。
「那个,我不是翻译机耶……」
「抱歉,我的日文不太好,没自信能跟日本人好好沟通。」
「绝对不是日文的问题!是沟通能力!换成其他语言,你也绝对不行的啦……」
由比滨毫不留情地说。没礼貌……别看我这样,我还满擅长肢体语言的。我有自信光凭苦笑、宛如瀑布的汗水跟叹息,就能将「我想走了」传达给全世界的人。
我流着宛如瀑布的汗水,苦笑着叹气。一色死心地垂下肩膀。
「唉,那就没办法了……雪乃学姐也很不会讲话。」
雪之下闻言,挑眉说道:
「一色同学?这个误会大了。有些人甚至认为,直接跟地位较高的人讲话是傲慢。你不知道吗?」
「咦,这个人好恐怖……」
雪之下拨开垂到肩上的头发,对一色微笑。一色不禁后退一步。是有这种文化没错啦!原来如此,现代也有地位之分嘛。持有上级国民勋章的人不管做什么,基本上都不会有事(注)。
注: 日本前经产省院长饭冢幸三开车时发生车祸,导致一对母女死亡,警方却并未立即将其拘捕的事件。
我于内心赞同。学生会的书记在几步之外小心翼翼地提醒:
「那个,差不多该去体育馆了……」
「啊,不好意思。」
雪之下跟书记道歉,轻轻摆脱由比滨的环抱。
「我该走了……那,再见。」
「嗯,再见。」
由比滨挥一挥手,雪之下点头,用手势催促一色等人,迈步而出。
离开前,一色往这边跑过来,把手放到我肩上当支撑,微微踮脚,在我耳边说悄悄话。
「……当天请学长来帮忙喔。不如说,我随时欢迎学长来帮忙。」
「有空的话……」
「反正你那么闲,直接说会来帮忙不就得了。你这个人真难搞。」
我侧身跟她拉开距离,以避开于耳边飘荡的甜美气息。一色不悦地鼓起脸颊,碎碎念着小跑步追向雪之下他们。
目送她离开后,我们也转身走向大门口。
「太好了,看起来进行得很顺利。」
「对啊。」
我如此回答由比滨明亮的声音,同时在心中自问。
我表现得好吗?之后有办法表现得更好吗?
踏出步伐后,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彼此的目标已不再相同。
那仅仅是因为暂时的特殊环境才成立的关系。如今,这个状况出现裂痕,我和雪之下的距离感自然产生变化。
就像习惯了那段时间、那段空间一样。
对这种关系抱持的异样感,肯定也会逐渐消散。
肯定也会习惯在熟悉过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