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来?
很简单。因为有问题要处理。
雪之下的母亲是以解决问题的手段,以道具的身分存在于此。存在意义除了解决问题和争执外再无其他,她的想法与行动无关。具有先避免造成问题,引起骚动的习性,以此为原则行动。
正因如此,我们才想引她选择温和稳健的一方,写出假舞会的企划。这个方针本身肯定没错。
错误的在于界线划分。手段就是手段,道具就是道具,本身没有敌我方的概念。
这次,雪之下的母亲仅仅是传讯人,按照对方的意思办事的交涉人。
这场比赛的对手并非雪之下的母亲。她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最强的皇后。
既然如此,我也还有路可走。
恐怕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能使用,即使只用这么一次都不被允许的,最差劲最恶劣的手段。
然而,假如手牌只有这一张,我也只能如此决胜负。
「……可以请您帮忙说服『他们』吗?」
雪之下的母亲微微歪头,可能是为我的发言感到意外。与年龄不符的可爱动作,导致我忍不住笑出来。听见意想不到的话时,她们的反应真的很像。
「能够说服他们的要素是足够的吧?那么,看是由谁去说而定,是否能改变结果?」
重要的不是「说什么」,而是「由谁去说」。这句话早就用到烂了,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由雪之下的母亲出面,而不是我,想必连所谓顽固的部分家长都能说服。他们也是因为知道雪之下的母亲比自己更厉害,才会请她帮忙。
到头来,这盘棋的本质就是争夺皇后。
「……事实上,像我这种无名小辈去讲,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乾笑著,用无奈的语气,对素未谋面的黑色国王喊出将军。
「没有这回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做得很好了。甚至会让我好奇是谁做的。」
雪之下的母亲彷佛诚心对我感到佩服,微笑著说,然后歪过头。
「……不好意思,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
她愧疚地垂下眉梢。
平冢老师马上按住我的袖口,试图阻止我。她应该很明白,在这个场合报出名字,会带来某种意义吧。
然而,从对方口中钓出这句话的瞬间,我身为棋手的任务就结束了。接下来,我只须履行棋子的职责。
这颗棋子平常完全无处可用,甚至是没有容身之处的废物饭桶。
不过,在特定情况下,它连皇后都能吃掉。
「比企谷八幡。」
听见我的自我介绍,平冢老师死心地轻声叹息,放开我的袖口。
「比企谷……」
雪之下的母亲把手放到嘴边,喃喃自语,视线在下方游移。过没多久,她突然抬头,似乎想起来了。
「啊……你就是……」
我回以客套的微笑。尽管无法做得跟叶山和阳乃一样好,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拜其所赐,眼角余光瞥见平冢老师一脸错愕。
之后才是重点。报上了名字,我的发言及态度就不能有任何瑕疵。太过咄咄逼人,太过傲慢,或者反之太过卑微,可能会被视为在威胁她。
一旦她这么认定,这次真的会变成我的过失,给对方可乘之机。因此必须展现诚意,告诉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次给您添了诸多麻烦。事情都是双亲帮忙处理的,所以没能跟您打声招呼,非常不好意思。」
我尽量维持平淡的语气,头也不能太低或不够低。提醒自己当一颗只会做好该做的事的棋子。不夹带多余的感情。
这是一种外交礼仪。演得夸张点刚刚好。
或许是我的姿态顺利传达出意图,对方也以同样的态度回应。
「我才要道歉,不好意思,我家的人给你造成困扰。之后你的脚还好吗?应该有许多不便之处吧。真的很对不起。」
雪之下的母亲深深低头,我刻意表现得很有精神。
「托您的福,彻底痊愈了。甚至比之前更强壮呢。可以在舞会上看到我跳舞喔。」
我当场用双腿随便表演一段舞给她看,鞋子踩出哒哒哒的声音。雪之下的母亲以手掩嘴,「哎呀」一声,咯咯笑著。
「没礼貌。」
平冢老师拍一下我的腿,我才停止笑闹。自己当小丑的模样令我感到厌恶,拚命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深深叹息克制住。
雪之下的母亲依然带著笑容,眯起眼睛,低声说道:
「……好胆量。」
在她冰冷的目光打量下,我有种一被盯上、身体就开始冻结的感觉。彷佛能看穿一切的双眼,甚至令我反胃。
可是,她的眼神突然放松下来。雪之下的母亲打开扇子,遮住嘴角,轻轻对我露出笑容。这抹笑容天真烂漫到让我产生这才是她的本性的错觉。
「挺能干的嘛。」
「不敢当。」
我假装拨起浏海,擦掉额头的汗水,试图将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