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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坐视任何人受伤,无法允许别人伤害任何人。因此,你到现在都还无法原谅自己。
不伤害任何人,结果导致珍视之人受伤,就算这样,还是无法背叛自己跟他人创造出的自我形象,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带著这么痛苦的表情,阐述毫无意义的正道,此时此刻也伤害著自己。
明知自己办不到,明知我办不到,依然无法忍住不说出口。
我打从心底讨厌他的这一点。
真的很讨厌。所以,我也能说出口。
换成其他人,我一定不会讲这种话。
正因为深有同感,却完全无法理解的你,我才会说。正因为是毫无共通点,相似之处却多不胜数,无法接受不同处的你,我才会说。正因为是绝对不会搞错,总是走在正途上的你,我才会说。
我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轻轻吐气。
「闭嘴……我知道啦。」
我明白自己的方向错了。但我别无他法。我不知道其他手段。
到头来,我们只能透过这样的方式传达。
我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
仅此一件。
「我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做。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证明。」
我慢慢睁开眼,看见从口中呼出的白烟在空气中飘动,逐渐融化,一出口就消失不见,俨然我说的话。
「……证明什么?」
叶山看我的眼神简直像在瞪人。他问得这么严肃,我也很伤脑筋。我又没有准备多了不起的理由。
要掰个藉口,还是要随便唬弄过去,或者扯一些大道理?我花了一瞬间思考,结果决定将闷在胸口的情绪,随著白色气息一同吐出。
「那家伙不需要帮助。就算这样,我还是想帮她……既然如此,就不是共依存。只要能证明这点就好。」
我自然而然笑了出来。
不晓得是我说的话让他意外,还是我的笑容让他惊讶。叶山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垂下肩膀,浮现淡淡的苦笑。
「比企谷……你知道那种感情叫什么吗?」
「知道。叫男人的坚持。」
我扬起嘴角,带著讽刺的笑容吹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