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我和由比滨都有点困惑。这么私人的问题,实在不能贸然介入。只不过,阳乃毫不在意我们的反应,推著由比滨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想去便利商店。」
「那、那个……」
由比滨困扰地说,但阳乃一直在后面推,她也只能乖乖向前走。雪之下同样不知所措,叹著气跟在阳乃及由比滨身后,走进电梯厅。
在等待期间,阳乃哼著歌,不停地按电梯按钮。不不不,这样按电梯也不会比较快来……根据机型不同,有些还会变成取消。
这个行为使她显得比平时还要稚气。先前一直以为阳乃的酒量很好,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满意外的。
电梯好不容易回来,但狭小的空间又令人局促不安。除了一脸开心的阳乃,我们只是盯著不断增加的楼层数字。随著电梯上升,重力跟沉默一起沉甸甸地压到肩上。
或许是在意这尴尬的气氛,由比滨向阳乃搭话:
「你刚刚在家喝酒吗?」
「嗯~~不是不是,在外面喝的,然后回来冲澡清醒一下……喝完酒不是会想吃甜食吗?」
阳乃用视线询问我「你说对不对?」
「呃,我怎么知道……」
就算她讲得一副理所当然,我们还没成年,怎么会知道……阳乃似乎也想到这点,歪过头说:
「对喔。算了,等你们到那个年纪就会懂。」
「一副烦人大学生的样子……」
「喔,很会顶嘴嘛。」
阳乃揪住我的耳朵。不久前在室外冻到发痛的耳朵受到新的刺激,不、不要啊!人家的耳朵很敏感!而且你呼出来的气有股淡淡的酒味,洗发精也香得要命,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电梯里为什么会残留这么香的味道?
「不只想喝酒,还想找点东西吃。」
这句话的音量大概是别人是否听见都无所谓。我还在烦恼该不该回答她,电梯便抵达雪之下住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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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转动门把后,一行人陆续踏入玄关。
雪之下家的格局大概是3LDK。之前来的时候只待在客厅,但这栋屋子其实颇为宽敞,我还记得从走廊上能看见主卧室的房门。
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有点不一样。
从玄关到走廊、到客厅,举目所及皆整理得乾净整齐,装潢也没改变。
只有雪之下发现这股异样感的来源。
她看向沙发旁的边桌,我跟著看过去。那里摆著一个像炸义大利面的物品。由比滨的房间也有类似的东西。印象中,那好像是室内芳香剂。
仔细一看,像百力滋饼乾的木棒插在瓶子里,底下装著大量类似药水的液体。
炸义大利面把液体吸上来,散发出的香味,大概是刚才闻到的气味来源吧。
淡淡的花香。甘甜华丽,又有种优雅的感觉。
但本来应该会让人冷静下来的香味,却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当时没有闻到的异物感窜入鼻间,房内的气氛彰显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雪之下阳乃的出现,留下些微的影响。
原来,这就是异样感的真相吗。
这股香气实在不符合雪之下的形象,所以我才会在意。这瓶芳香剂大概是阳乃带来的。我个人对雪之下的印象,比较偏带有清洁感和清凉感的薄荷或肥皂香。
雪之下本人好像也不太喜欢这股香味,微微皱起眉头。她像是私人领域被侵犯的猫,看了芳香剂好几眼,但还是转往厨房开始烧开水。看来是要帮我们准备红茶。
雪之下闷闷不乐,阳乃则正好相反,心情极佳。她哼著歌打开冰箱,拿出酒瓶和高脚杯,踩著小碎步跳上沙发,然后滚了一圈。
阳乃将酒瓶与酒杯放到旁边的小柜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从宽松的短裤里直直伸长。
我努力让眼睛不要飘向她邋遢的模样,视线游移不定。这时,阳乃向我们招招手。
「你们随便坐。」
「为什么是姐姐在做主?」
雪之下无奈地叹气,回到客厅,将红茶放到矮桌上。
她泡了四杯红茶。藉由杯子的位置,我们也大致找到自己的座位。
阳乃也将手伸向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光,「呼~」地发出满足的叹息,接著又帮自己倒一杯香槟。由比滨一直在旁好奇地看著。
「那是酒吗?阳乃姐姐常常喝酒?」
「啤酒、洋酒、日本酒、绍兴酒、威士忌,我什么都喝。」
「哇~对酒很了解感觉超帅气的!」
阳乃轻笑出声。
「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啦。只要去等级够高的店,基本上每种酒都不错。我都是告诉店员当时的心情跟喜好,让他们帮我选。」
什么?这样反而更像内行人。酷毙了……
一旦聊到自己喜欢的话题,就会开始得意忘形对吧。刚学会森伊藏、魔王、獭祭这几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