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之八九都是低于预期。」
「对对对。」
由比滨点头同意。嗯──我对此有些意见喔……我瞄了雪之下一眼表示反对。
「……等等,应该不是只有我吧?您不也一样吗,预期之下同学?」
「那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预期之下同学挑起眉毛,斜眼瞪过来。一旁的由比滨则是困扰地垂下眉梢,张开嘴巴。
「啊……例如说动物疗法的那次……」
「没错没错,虽然我不知道那算预期之下还是预期之上。」
由比滨略显尴尬地轻搔脸颊,我也点头附和。当时我们还算不上熟识,所以无法强烈反驳,现在回想起来便忍不住想吐槽「这家伙在说啥啊……」。由比滨发出沉吟,不晓得是否跟我有同感。
「嗯……难说耶。我当时是觉得『这个人好聪明喔』,不过……」
哎呀,转折语出现了。既然说了「不过」,接下来的话只会是否定。由比滨也觉得她只是想跟猫玩吧……
没有明说也是一种温柔。要是把话说开,雪之下八成会像机关枪似的劈里啪啦反驳,于是我默默地将这个想法藏于胸怀。
然而由比滨似乎藏不住。也是啦,那对胸怀怎么可能藏得起来呢!
「不、不过!小雪乃有点天真嘛!」
她原本可能是想帮雪之下缓颊,但雪之下听了,却只回以冰冷的目光。
「那是在说你自己吧?」
「才、才没有!你看,之前玩大富豪的时候,我有用脑袋想呀……」
由比滨一时说不出话,但随后马上想到例子反驳回去。我也翻出有点模糊的记忆,回想那次跟游戏社玩的黑暗游戏。
「我倒觉得你只是运气好……」
「又、又没关系,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那一天,那个、是我生日,运气好是当然的,不如说发生了好事,我很开心……」
由比滨起初颇为激动,讲到后半段却轻轻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字句都在她嘴里糊成一团了,根本听不清楚,真想请她别这样。一想起当时送她的礼物,连我都跟著害羞得低下头了好不好?这时,雪之下咕哝道:
「生日跟运气好有关系吗……」
「有、有啦有啦!赢了不就好了吗!」
雪之下神情严肃,微微歪过头;由比滨鼓起脸颊,闷闷不乐地抱怨。看到她们这样,我忍不住笑出来。
由比滨说得没错,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是赢了。所以,这样就好。
无论是我还是雪之下,我们一直从她正面积极的态度中得到救赎。
雪之下应该也明白这件事,她扬起嘴角,拨开垂到肩膀上的头发,满意地点头。
「……嗯,是呀。胜利是件好事。」
「又来了,不服输的个性……」
我不禁泛起苦笑,雪之下闻言,淡然地望向我。
「你倒是挺喜欢输的。」
「此言差矣。我每次可都是有打算赢的喔。」
对面的两个人根本没听进去,由比滨还表达赞同:
「像网球跟柔道的时候……」
「……该说是白辛苦一场吗。」
雪之下不知是出于无奈还是疲惫而叹气。这句话让我有点不开心,这里必须好好地纠正她:
「哪有?柔道那次才没有骨折,只是伤到腰。」
雪之下似乎不认可这个玩笑,这次换她面露不悦。
「这只是一种譬喻,你插嘴【注】做什么?再说,你有去医院检查吗?腰痛变成老毛病的话很难治,之后处理起来很麻烦喔。」【注4:「白辛苦一场」的日文为「骨折り损」,「插嘴」的日文为「话の腰を折る」,两者直译分别为「折断骨头」、「折断腰」。】
「原来你这么担心他?其、其实我也有点担心啦!」
雪之下表面上质问我,实则反将我的冷笑话一军,由比滨有点被吓到,但也马上跟著搭便车。嗯──真希望这些宝贵的建议和问候,能在那个时候就对我说……
算了,既然人家那么操心,就好好报告实情吧……
「有啦,去了一趟整骨院,还凭收据赢得体育课时在旁边休息的权利。」
「哇啊~~好奸诈!亏我那么担心!」
见我得意洋洋的样子,由比滨肯定很想收回先前的话。但是省省吧,你当时绝对没担心到哪去。由比滨大概察觉到我怨恨的眼神,赶紧拍一下手转移话题。
「其实,那种打打闹闹的活动很有趣呢。大家一起玩很开心。」
「……是吗?」
「打打闹闹」这个部分我同意,不过,大家一起玩有很开心吗……这点我持怀疑态度。由比滨挺起胸脯,肯定地回答:
「当然啰。优美子、姬菜、隼人同学、小彩、小町,大家不是玩得很开心吗?之前暑假的时候。」
她将视线移向远方,雪之下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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