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在不在医务室还有待商榷。
如果是由比滨在医务室的话,怎么也会像忠犬八公一样等到我们去找她才会走的吧,雪之下就不清楚了。学校的暖气早就停了,真要等她也会跟只猫似的在走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等。
走到医务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熟悉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呢,她还在门的另一边等着。推进去,我就看到了雪之下坐在窗边。
坐在椅子上,运动服还没换,带些疑惑的问到:
“比企谷君?”
“嗯”
然后,歪了歪头,看到后面还有人,努力看清楚。扶着的手突然缩了回去。
“呀哈罗,小雪!”
“由比滨同学……”
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惊讶。仔细看看,还有点目瞪口呆。我和由比滨的身影都在她透明般的瞳孔中映出。当看到是我们两个的时候,雪之下用近似听不到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来晚了……”
由比滨一边道着歉一边走进去。雪之下的表情却有些捉摸不透。
由比滨面对面的坐下,雪之下随即苏醒过来似的,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没事的。”
和平常一样清晰而流畅的声音。
一面听着她们聊着天,我找着应该放急救箱的地方。循着墙壁摸过去,看到不远处有个空着的凹槽。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打开门,我踮起脚尖,轻轻地伸了伸背,把急救箱推了进去。又一次,一股刺痛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啊……”
不经意间疼的叫唤了一声。雪之下有点困惑的看过来:
“伤着了?”
眯起眼睛,雪之下带着点怜悯地瞥了一眼我的腿。
“嗯,一点点吧。”
把怎么受伤的说出来就一点都不酷了,好像寻求帮助的时候要把家暴经历远远本本的说出来一样。
如果是受害者的话,大概会哭诉着说:“啊……我的腿……都是那谁谁谁的错……”
让她觉得我是个家暴受害者就不好了。
于是含糊地回应道,顺手关上药柜门。
转过头,雪之下有点忧心地看着我肿着的腿:
“处理过了吗”
“算是吧……”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腿上那个粗糙的蝴蝶结,刚想开口做个解释,由比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嗯……还是要重新打包处理一下呢……我真的不太擅长这种、之类的……”
摸着自己的团子发,不太自信的说着。对此,雪之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温和地开口:
“不……这样就够了。”
“等一下?不是应该由伤员决定吗?”
哪有看一眼就能随便决定别人伤势的……就好像隔壁病人来找医生,说自己感冒了,但医生说,你的症状不重要,我觉得没有感冒,不需要开药什么的……等等,感冒根本就不能算是一种病啊?
虽说伤的不重吧,只要不剧烈运动,还是不会疼的。所以我坐下来的时候得慢点……再慢点……
拉来附近的椅子缓缓坐下,雪之下彷佛在等我坐下一样,缓缓开口:
“看来你试着拼命追上叶山了呢……怎么样?”
“差不多吧。”
叶山的胜利,和他在颁奖典礼上的意外发言。这样一来,谣言差不多就可以消散了。
不过这么简单的说明不太能讲明白,由比滨时不时地比着夸张的手势来补充,加上一些碎碎念。雪之下不时的点头。差不多完整的讲完之后,我长出一口气。最后总结道:
“虽说不是立竿见影,不过我觉得这样处理也不错。”
想不出该怎么表达,于是模棱两可的说着。
雪之下用手托着嘴角,思考一阵,而后缓缓放下。
“也是足够好了。多谢。”
“别谢我,要谢去谢叶山。我基本上没什么用啊感觉……”
“确实如此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
她浅浅地笑了笑。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优雅的收下这道谢吧。
倒不是刻意谦虚,结果而论,我确实什么都没做……就是肤浅的聊了聊天,然后字面意思的绊倒了自己。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贡献……
所有实实在在的贡献大概都使叶山本人和由比滨做的吧,尤其是由比滨,还不知道她那样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印象……不过至少关于由比滨和叶山交往的传言会相应的散去吧。
但是,用新传言去替代旧的传言,这样做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