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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某一天,我好像看见这样东西,触碰到这样东西。
所以,是我自己搞错了。
问题已经成形,接着便是思考自己的答案。
这样的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漫漫长夜进入尾声,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
我不停地思考再思考,用尽所有理论和道理甚至是歪理,但始终想不出任何手段或策略或计画。
——说不定,这就是我的结论、我的答案。
× × ×
过了放学时间,我留在座位上,用力伸一下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果不其然,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在劈啪作响。
昨天我几乎整夜没睡,就这么来学校上课。所以令天早上,我一走到自己的座位,马上趴倒在桌上,一整天下来的课程也在恍惚中度过。
不过,我现在的意识相当清楚。
我仍然对自己用整个晚上得出的答案半信半疑。这样的结论是否真的正确?
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答案。
我大大地叹最后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走出教室。
目的地已经很明确。
走廊上不见其他人,空荡荡的更添寒意,但我毫不引以为意。从刚才开始,我的血流速度便急遽升高,使体内一片燥热。敲打窗户的风声、运动型社团的喧闹如同远在天空的另一端,我一味地反覆默念待会儿要说的话,其余声音皆传不进耳朵。
我不断往前走,直到看见那扇重重紧闭,隔绝一切声音的大门。
我来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响这扇大门。过去进入这问教室时,我从来不会敲门,但今天的目的不太一样,所以我必须展现应有的礼节。
过了好几秒,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应声。
我再敲一次门。
「请进……」
这次总算传来细微的话音。原来隔着一扇大门,声音听起来是这个样子,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得到许可后,我握住门的把手。
喀啦啦啦——大门缓缓滑开。总觉得今天的门特别沉重,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开到最大。
社办内的两个人坐在固定位置,她们对我的出现大感讶异。
「自闭男,你怎么了?进来前还会先敲门。」
由比滨结衣仍是老样子,握着手机,不解地看向这里。
雪之下雪乃将看到一半的书夹好书签,轻轻放到桌上,自己也垂下视线,盯着桌面。
她没看着任何人,自顾自地低语:
「……不是说过,不用勉强自己来吗?」
为了不漏听雪之下的声音,我拖到现在才首次开口。
「……因为有点事情。」
雪之下听了我的简短回答,不再说什么,我也只是伫立在原地。现场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先、先坐下吧?」
由比滨来回看着我跟雪之下,鼓起勇气说道。我点点头,就近拉开她们正对面的椅子入座。啊啊……这就是前来谘询者所看到的景象吗,今天我第一次体会到,过去我坐的那张椅子,被遗落在雪之下的对角线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
由比滨不安地询问。
今天的我的确跟平常不一样,因为我不是以社员的身分来到这里。
经过昨天整晚的再三思考,这是我唯一得出的答案。
一旦问题的某个环节出错,而得出错误的答案,这个问题便失去改正的机会。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重新提出问题。所以,这次我务求使用正确的方法,循正确的途径,将正确的答案逐一累积起来。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手段。
我大大地吐一口气,正眼看向雪之下与由比滨。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
先前在心中反覆演练不下百遍的话,出乎意料地顺畅说出口。
或许是这个缘故,由比滨听了,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你终于好好说出口了……」
由比滨的笑容充满暖意,但雪之下完全不是如此。她的视线朝着这里,眼中却仿佛没有我这个人。在那双冰冷的眼神下,我的语气渐渐微弱。
「之前一色提过的圣诞节活动,情况比我想像的更不乐观,所以想请你们帮忙……」
好不容易说完后,雪之下垂落视线,含糊地开口。
「可是……」
「停,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一听到暗示否定的接续词,我立刻打断她的话,滔滔不绝地开口。
「我明白这是我个人的行为,我也的确说过这么做无法真正帮到她。可是,是我把一色推上学生会长的位置,我很清楚自己就是一切的元凶。」
一旦雪之下拒绝,便万事休矣。虽然缺乏足以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