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轻举起手打招呼,说道:
「比企谷,你国中时参加过学生会吗?」
「没有。」
我跟折本明明念同一所国中,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问题?但是,仔细想想,我自己也没有半点印象,当时的学生会是哪些人组成。没有印象的话,代表他们没在我的心中留下创伤,说不定是一群好人喔!既然是一群好人,却对他们没有半点印象,我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折本也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一阵,不停「嗯、嗯」地点头。
「我想也是。不过,总觉得你很熟练。」
「哪有。」
尽管嘴巴上否认,在这将近一年的期间内,我经历过校庆、运动会之类大大小小的活动,因此累积了不少经验值。跟过去比较起来,现在我对这类工作的抗性的确提高许多。
「好啦,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要来帮忙?」
「因为有人拜托。」
「嗯——」
折本闻言,盯着这里寻思一会儿,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扭动身体,打算避开她的视线。下一秒,耳边传来意想不到的问题:
「跟女朋友分手吗?」
「啊?」
这个女的到底在讲什么,完全搞不懂她的目的……我反问回去,她瞄一眼正在稍远处讲电话的一色。
「只是在想,你该不会打算对一色下手。」
所以,这个女的到底在讲什么……一色的长相可爱归可爱,我这种人可是高攀不起。再说,她也不是让我起非分之想的类型。
「没有这种事……我也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哪来分手的说法?」
为什么我得跟以前告白过的女生讲这些事?这是什么穿越时空的崭新霸凌手法不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诚实回答,我真是太喜欢自己了。如果我活在日本民间故事中,肯定会成为人生胜利组——啊,不对,我没有养狗,脸上也没有肉瘤。等等,这两个好像是不同的故事(注22 分别出自日本民间故事「开花爷爷」及「摘瘤爷爷」。)?
折本惊讶地眨好几下眼。
「是喔……我一直以为,你在跟她们其中的哪个人交往。」
我用眼神问折本「她们」指的是谁,折本明白我的意思,转着竖起的食指补充:
「上次一起出去玩时,碰到的那几个。」
我跟折本一起出去玩,只有那么一次,而且不是我跟她单独出游,叶山跟折本的友人也在场。说得更正确些,我不过是个凑人数用的电灯泡。
当时在叶山的策划下,折本与她的朋友跟两个女生见到面。那两个人正是雪之下跟由比滨。
折本现在说的,想必是她们两人。
「我们……只是同一个社团。」
我一下想不出如何正确描述我们的关系,尽管我自认老实地回答了问题,这个答案正不正确,却又留下问号。对于「同一个社团」的意义,我究竟理解到多少程度?正当我打算继续思索,便被折本不知是讶异还是佩服的声音打断。
「咦~原来你有参加社团。什么社?」
「……侍奉社。」
虽然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要是随便掰出一个答案,到时候她越问越多也很麻烦,于是我照实回答。折本听了,噗哧一笑。
「那是什么社团?从来没听过。感觉超好笑的!」
「不,没什么好笑……」
折本开始捧腹大笑。好吧,乍听之下,这个社团的确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没错,我根本笑不出来。
× × ×
一色用电话联络完毕后,我跟她一起前往托儿所。这间托儿所几乎就在公民会馆的隔壁,不需走几步路即可抵达。再加上这里属于市立性质,对于我们透过校方提出的企划,也很快进入状况。
由于一色先行知会,我们很快便被引领入内。
看着许久未见的托儿所景象,闻到飘在空气中的奶粉香,我涌起一股怀念之情。
我们经过类似教室的地方,从玻璃窗看进去,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小巧,有的小朋友在叠积木、有的在跑来跑去。
墙上贴着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字,以及看不懂在画什么的蜡笔画,四周用色纸做成的花朵和星星点缀。
我自己也念过托儿所,但是对当时的印象非常模糊。那个时候曾有女孩交给我一个锁扣或一把钥匙,告诉过我「Zawsze in love」(注23 出自漫画《伪恋》剧情。)都不是不可能,可惜我的记忆早已一片空白。
出于某种新鲜感,我发出「喔——」的声音四处张望,然后隔着玻璃窗,跟教室内的保育员对上视线。
那位保育员马上跟隔壁的同事交头接耳,她们用明显带着戒心的眼神看着我。嗯,各位妈妈,这间托儿所的危机管理相当完善,值得推荐喔!
我快步离开现场,对前面的一色说道:
「我在这里好像不太受欢迎……」
「嗯……学长你的眼神大可疑了……」
一色看我一眼,这么回答。好过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