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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短应声,看回手上的书本。
但我很快明白这番举动没有意义,索性将书阖起。
接着我搔搔头,思考要如何开口。
「嗯……抱歉。」
「……咦?为什么道歉?」
由比滨吓一跳,稍微提高警觉。
「你不是也努力了很久,思考选举的政见跟演说内容?」
「喔,那些啊……」
经我这么回答,由比滨才松一口气。
「都没关系了。」
接着,她露出清爽的笑容。
看到由比滨的表情,我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先不论人格与人望如何,以实务面而言,她明明不适合当学生会长,但还是那么努力。因此,让她的苦心通通白费,我其实有些过意不去。见由比滨不放在心上,我才偷偷松一口气。
「你不是也做了很多事?你看,连头发都长得乱掉了。」
她指着我的头发说道,随即站起身。
「我来帮你整理。」
「不需要。」
「有什么关系~」
她不理会拒绝,走到我的身后。
温热的掌心贴上头发,我正要甩头避开,却被她用力按住。
「你真的很努力喔。」
「没有……」
原本按在头发上的手早已停下,随后而来的是轻轻包覆后颈部的沉重感。我吓得全身动弹不得。
现在随便乱动的话,只会使接触面积扩大。我很不乐见这种情况发生,只好僵着身体不动。这时,耳边传来由比滨的细语。
「你帮忙守住了,我最珍惜的地方。」
她的话音相当轻柔,我不禁闭上眼睛,想好好感受微微渗入耳内的暖意。
由比滨轻轻吐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啊……其实很清楚,自己大概赢不过小雪乃。就算真的赢了,成为学生会长后,也很可能没办法再参加社团。」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其中没有任何矫揉,所以我只是默默地听。
她继续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不论由比滨的话语再温柔,唯有这一句我无法认同。
「……不对。」
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做什么,连自己能做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明白这点的另有其人,那个人才有资格接受这句话。
「头发摸够了吧。」
我轻轻拨开由比滨的手,但她又在我的背后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一笑,把椅子搬来我旁边坐下。
我无法好好地看她的脸,只能看向其他地方。
这时,由比滨大声开口。
「你很努力喔!」
「你突然说什么啊?」
我下意识地把头转过去,她「嗯」地点点头,又大声地重复一次。
「你真的很努力喔!」
「别再说了,我什么也没做。」
真要说的话,我不过是当个键盘后援会,外加跟一色交涉。但这些行为没有半点生产性。我反而是以影响别人的生产性为目的。
由比滨似乎多少听出我的反省,无力地点点头,泛起虚弱的微笑。
「嗯……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的确什么也没做。」
我仅用颔首代表同意。然而,由比滨不这么认为。她摇头说道:
「但是看到的话,可能又会觉得你在做什么很让人讨厌的事。因为你的做法,大概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
她搞不好很清楚我做了什么,或知道那些后援会帐号的存在。总而言之,这种手段绝对不值得嘉许。以见不得人这点而言,说不定更加狡诈。
不过,只要没被任何人发现、查出身分,便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没有看到,怎么可能知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所以,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是时候让它逐渐远去了。
这正是我这句话的意思。
可是,由比滨依然看着我。
「但就算没人真的看到,也没人受到责难,你还是会放在心上吧。」
「不,不可能——」
「罪恶感是不会消失的。」
我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
啊啊,由比滨说的没错。那种感觉不可能乖乖消失。
不论做什么事,我总是怀抱不安,担心自己是否弄错什么。
因此,我无法摆脱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