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小町为我找到的答案。
若不是她今天说的这句话,我八成无法产生动力。
其实,我一直寻找着理由。
说服自己守护那个场所,那段时间的理由。
我嘟哝着承诺小町。她发出「嘿嘿~」的笑声,用平板的语调说:
「对啊~都是为了小町~真没办法~谁教小町这么任性~」
「真的啦。」
我胡乱地摸几把小町的头,小町跟着尖叫,配合我的手把头晃来晃去。
「谢啦。」
「不用客气~」
小町一脸得意地接受我的道谢。我这时放开她的头,看一眼时钟。
「已经这么晚,差不多该睡觉啦。」
「嗯。那么,晚安。」
「晚安。」
小町站起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我看着她离去,之后又靠回沙发上。
现在已经有明确的问题跟理由。
但我仍不了解雪之下的真意,所以现在无法说什么。
此外,虽然理解由比滨的做法,我还是不能接受。因为那跟我的做法太相似。
我过去的做法绝对不是牺牲,也绝对没有错。
用最少的牌追求最高的效率,发挥最大的价值,并且确实得到结果——
从我的主观角度来看,这可以说是完美的做法。
然而,一旦出现客观角度,这种完美的做法将瞬间崩毁。
在怜悯或同情自己的人们眼中,我的做法宛如陈腐的自我陶醉。怜悯和同情等于贬低对方,自我怜悯等于瞧不起自己。两者皆为丑陋的行为,必须受到唾弃。
不过,在怜悯和同情之外,可能存在其他的客观性。
直到亲眼目睹,我才初次意识到这一点。
她纯粹不希望我再受伤——
这种感情不同于怜悯或同情。
因此,我绝对不会说她的做法是牺牲,也容不得任何人这么说。
为了不让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滨结衣成为学生会长——
比企谷八幡能够怎么做?
× × ×
与小町和好的隔天。
我一早便开始思考自己做得到的事。
想了老半天,总觉得好像没有一件能做的事。我真的吓到了。咦,奇怪~~昨天晚上明明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啊……
仔细想想,以现在的处境而言,我本来就没有多少选择。
假设我为了跟她们抗衡,决定也参选学生会长。然后呢?我根本凑不到连署人数的门槛,连登记的资格都没有。
再假设我去干扰她们的竞选活动,一个人难道产生得了什么影响?何况散发黑函跟发表仇恨言论都不是正确的方式。我的目的并非抹黑或贬损她们。
我只想得到两种做法,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干扰对手……自己能做的事实在少得吓死人。
学生会选举比的是人数,占多数的一方可获得绝对的胜利。这种活动未免跟我的调性太不合。
不过,这也是我自找的。我没有可以请求帮忙的对象,过去又疏于建立让对方容许自己找麻烦的关系。
过去的自己使现在的自己受苦,让未来的自己受苦的,恐怕正是现在的自己。
来到学校后,我不断动脑思考。但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到可行的方法。亏我好不容易有了行动的目的……
午休过后,仍然没有好消息。今天是星期二,投票日是下个星期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虽然说还有一个星期以上,但是可用战力只有我自己。而且不要忘记,我还没想到任何足以跟雪之下她们抗衡的方式。
既要避免一色真的当选,又不能让雪之下跟由比滨当选学生会长,即使拥有通天本领,我也不觉得能达成这个任务。
唯一可能的办法是另外找一个人参选。不过,光是我自己便先打回票。
还是说,让选举再次延期,或干脆废掉学生会选举这个机制?
但我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做,完全束手无策。
然而,我也不能因此而什么也不做。
我决定前往图书馆,寻找一个人可以做的事。
午休时间的图书馆很清闲。
这里禁止饮食,又跟教室有一段距离,所以大家不太会在中午过来。只有到了段考前夕,这里才会涌现人潮。
我扫视一个个的书架,寻找可能记载公民、总武高中的历史,以及学生会选举概要等资料的书籍。
想在选举中赢过雪之下和由比滨的话,我方势必也得端出能相抗衡的政见和演说。如果能在找资料的过程灵光一闪,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