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最后一击。
「你不是回来这里,而是『逃回』这里。」
这一招似乎顺利奏效,学长的表情宛如突然被甩一巴掌。
要攻击的话,就趁现在!
我拉拉学长的袖子做为引诱,他轻易上钩,重新在双手施加力道,看来我的挑衅顺利成功。
来了!不要反抗,留意起点、支点和作用点。
我上过柔道课,再加上有被摔过一次的经验,已经掌握对方的攻击模式。看来「被摔也是一种练习」这句话未必错误。
拙劣的技术可以靠力量弥补。
把对手引诱至可以摔出去的位置,即可取得胜利。力量的用处即在于此。接下来是不要反抗,将一切交给地心引力、惯性定律与战斗本能。
我准备朝学长施以过肩摔,背后匆然传来冷静的说话声。
「吵死了,这种事情我全都知道!」
下一刻,我整个人落到地上。
裁判迅速举起旗子。
柔道场内扬起颂扬冠军的热烈掌声。
「一胜!比赛结束!」
这是我听过城山最清澈、最悦耳的声音。
相较之下,败者的声音既模糊又满是不堪。
「痛死了……」
× × ×
狂热过后的几天,我为近在眼前的暑假雀跃不已。
多亏如此,我得以哼着歌来到一点都不想来的侍奉社。
距离暑假已经进入倒数计时的阶段,「每天都是everyday」(注49 日本网路用语,意指每天都是快乐的一天。)的悠闲日子正等着我。
社办内如同往常,雪之下坐在窗边阅读,由比滨像狗一样趴在桌上玩手机。这样的光景将暂时画上休止符。
「嗨。」
我简单打招呼,坐到距离雪之下最远的对角线座位。
雪之下从书中抬头。
「哎呀,你的腰好了吗?」
「还没,所以最近上体育课时,可以在旁边休息。」
接着,换由比滨抬起头说:
「你是上柔道课没错吧?但你遵守了约定,不是很了不起吗?」
「才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因祸得福。」
那天柔道比赛的最后,我吃了一记学长的背后摔而输掉比赛,还得抚着痛得要命的腰,跟他约定一件事情——绝对不再跟柔道社有所牵扯。
学长对我的态度严重不满,说什么我会带给社员负面影响、亵渎柔道之类的,总之就是抱怨了一大堆。
因此,我的奥运柔道金牌美梦彻底破灭。太好了太好了,反正我完全没兴趣。
更何况,我的腰痛成这样,根本不用想什么奥运比赛。那几天真的快痛死人,每天夜里都要呻吟老半天。
虽然现在还是有点痛,但我上体育课时,因此能坐在一旁观摩,以结果来说,可以算是好坏相抵。
可是,坏的部分好像明显高出很多……原来我的算数这么差?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你要好好感谢城山同学。」
「没错没错,那个学长的眼神超凶,好像很想把你杀掉。」
经她们一提,我也回想起来。
「对喔,城山……」
柔道比赛结束后,我没有再跟他说过话。
被学长要求遵守莫名其妙的约定固然是原因之一,但这也算是我们对彼此的顾虑。连平常根本不会顾虑别人的我都这么做,可见事情真的非同小可——好吧,我承认自己的确为难了城山。既然如此,我不应该再跟他有所牵扯,以免造成对方更大的困扰。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温柔。
「那么,之后柔道社的情况如何?」
既然被要求从此别再跟他们有所牵扯,我当然不可能了解现况。
「嗯……没有新人参加,但有几个退社的人重新加入。」
由比滨在校内人脉很广,她传简讯向别人询问一下,果然打听到不少消息。
「喔……」
想想也有道理。如果举办那种表演比赛即可招募到新社员,全天下的社团都不用大伤脑筋。而且,在比赛场上活跃的是叶山、材木座和雪之下,大家很难对柔道社产生憧憬。
「尽管不到全员归队的程度,但那个学长不来之后,的确让部分退社的人回归。」
雪之下边翻阅文库本边补充。
「啊,对了,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既然柔道社赢得最后胜利,不是会觉得『耶~我最强』,然后更喜欢来社团才是吗?」
「得了吧,你想太多。」
由比滨的肢体动作夸张得像个大傻瓜,害我有点笑出来。雪之下闻言,将书签夹入页内,「啪」一声阖上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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