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吧。」
「那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印象?才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对方像是大感困扰地做出抗议。不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一定喜欢这种的。
由比滨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我校庆的时候啊,都只有跟班上同学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像这样一起做过什么呢。」
嗯。确实如此。不如说班上的活动能够顺利,几乎全归功于由比滨的活跃。这家伙对于金钱管理意外地挺啰嗦的……
只是,能够这样在班上活跃,对她而言不正是所谓的「青春」吗。
「你在班上不是青春过了?而且你还跟雪之下组过乐团,该知足啦。那个也够格称作青春啰。」
「不只是那个嘛……」
由比滨鼓起脸颊,哼地一声撇开她的脸。她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朱色。夕阳自特别大楼的上方斜射过来,一回过神,中庭已经是一片火红。
若假设由比滨对于青春的定义和雪之下一样,都是想要达成某件事情的话,那就非常那个啦,该怎么说呢……爱真是沉重(注42 漫画《绝望先生》中的著名台词。)。
我应该要在这里给她忠告。
「你老是这样到处粘着别人,不会觉得累吗?最重要的是,当你自觉自己很累时,才是最累的时候。」
「呜哇……你说的话真让人讨厌。」
由比滨以极为夸张的姿势表现了她的嫌恶。请不要这么明显地将上半身往后移好吗?原本对齐的木板都歪掉了。只要别弄歪,你爱往后多少都随你的便。
我重新将木板对齐,并且在角落钉上钉子。
嗯。总之,钉钉子的部分差不多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用锯子锯掉多出来的部分就好。千叶县民和锯子可是有着深厚的因缘,因为千叶县有座山名为锯山。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联了。甚至可说是毫无瓜葛。
我起身找了一把还算顺手的锯子,回到原处时,只见留在原地的由比滨仍然鼓着脸颊。
「我想说的才不是那种事……」
「哪种事都没差啦。」
我换手持锯,用力踩着以固定住看板。为了不让方向偏掉,我视线紧紧盯着锯子不放。
「只要这个莫名其妙的社团活动持续下去,这类型的鸟事总有一天又会落到我们身上吧。若要一起做些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锯子的噪音到底能够把话语声盖掉多少?我将手里握着的锯子前后高速移动。
「……嗯,也是呢。」
看来锯子的噪音再怎么大也没用。由比滨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我的耳里。
以后有的是机会,虽然我是这么说的。
最不相信这句话的人,正是我自己。
不要认为总是还有下次,不能认为总是还有机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比想像还要脆弱。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逐渐被削去的木材不时喷出些许木屑。我感到手上的锯子逐渐变轻,最后于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 × ×
工作告一个段落,我将剩下的部分交给由比滨和学生会干部去处理,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一踏进会议室,雪之下便抬起头来看我。
「哎呀,我还在想你到底跑去哪了……刚刚拜托你模拟的动线已经弄完了吗?」
「弄完的话早就丢给你啦。」
稍微花点脑袋想想就知道,工作这种东西谁都想要赶快摆脱,若已经做完当然是马上就丢出去。
我眯起眼直直盯着她瞧,雪之下则是一脸无所谓地拨了拨头发。
「我不是在确认,而是在施加压力。」
「是这样吗……」
也是啦,听到老板开口问「做好了吗?」员工也只能回答「正在做!」根本就是绝对不能说NO职场篇。
没办法,只好上工啦。既然被施加压力就只能任命。不愧是擅长给人施加压力的雪之下。大概也给自己的胸部施加压力了吧。如果能够因此使其反弹获得成长就太好了呢。
我一边于心中咒骂着雪之下,一边无精打采地坐上位于雪之下旁边的自己的位置,继续还没做完的工作。
为了将被压住的资料抽出来,我确认了一下堆叠在桌上的所有文件。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喂——
工作又——增加了……
我像是在表演番町皿屋敷的段子(注43 日本著名怪谈,常被当成歌舞伎等表演的题材,特微为数盘子的桥段。),以怨恨的眼神看着雪之下。注意到视线的雪之下只是静静地望向巡学姐。
……啊,是吗,是巡学姐吗?不过,巡学姐也是忙着处理营委会的工作呢。明明是考生,让她在这里帮忙真的好吗?之后还有学生会长选举……直到选出下一任会长之前,她都没有办法卸下这份职务呢。还是稍微帮个忙,减轻巡学姐的负担比较好。
我搔了搔头,转换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面对桌上的文件。
学生座位的位置、引导路线、节目之间的待机场所、进退场拱门的位置,我分别将它们一一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