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比滨马上补充说明。位于校园阶级顶端的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和各社团的社长达成合作,在场所有的人都清楚明白这点。
托她的福,没有任何人出声抱怨……是说雪之下大概不觉得这是提案,而是决定事项吧。
「另外,关于千马战的部分,为了减轻大家的负担,我们会针对部分规则做出修改,并且简化使用的服装。如此一来作业量将能获得减轻,比起上次会议的讨论结果,应当能以更少的人工达成目标。」
雪之下平静地继续说明。人工是啥啊,是那个吗,念起来很像恋空的玩意吗?那好像是忍空。
如此不由分说,态度强硬的说明,也许称呼为胁迫比较贴切。
雪之下所做的班表非常细心,连先前版本的比较都放上去了,我还真难判断到底是她办事快速,还是单纯太闲而已。大概以上皆是吧。此外,这也有可能是她为了预防现场组的人找藉口逃避而放上的,所以再追加一个性格恶劣的选项。
不过,也多亏她的努力,现场组的成员们似乎愿意遵从决定。
雪之下环视一遍安静下来的会议室,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看来她打算将之后的事情交给主任委员。
察觉到她意思的巡学姐出声催促相模。
「那么,从上次讨论到的地方开始。」
「是、是的。那么,我们依照此份班表,进行工作分配……」
我一边以双手托着脸颊,一边看着相模主持会议。
到此为止,情况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调整了在会议上起过纠纷的班表,也跟各个运动社团的社长携手合作,还主动提出了削减千马战所需劳力的方案。而且,相模与现场组的遥与结也已经达成和解。
就现状而言,已经没有能够做的事情了,以一个取回信任的方法来看,这足以称为中上之策。
就算如此,我的双眼依然企图找出所有的不安要素,不听话地四处漂移。
我持续发挥自己的负面想像力,不断地设想最坏的情况。
然而,这并不是为了避免最坏的事态,而是为了减低事态真的发生时带来的冲击而设下的防线。真是替我自己感到难过。
因为你看嘛,知情与不知情,两种情况下受伤的程度不是不一样?比起自信满满却跌了个大跤,一开始就知道行不通的话,心情的动荡幅度便能减轻。将伤害减至最小,复原就不会花上太多时间了。这就是生活的智慧。
会议室内正严肃且安静地分配着工作。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相模的主持也非常顺利。旁边也有巡学姐陪着。后面又坐着平冢老师紧盯全场,所以没有人敢吵闹。
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纠纷争执。
就算如此,这双眼睛还是捕捉到了关键的一瞬间。
遥与结为了登记名字而走向白板,经过相模身边时,刻意做出的面无表情。离开相模身边之后,两人互相点头确认的动作。
「欸……」
「嗯……」
她们互相耳语的声音传了过来。也许她们还另外说了其他的话,但是我无从得知。
算了,相模道歉才没过多久。我不认为她们之间的芥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停止观察和臆测,将身体靠上椅背,让椅背发出叽的一声,然后伸展自己的腰。
当身体后仰到快要倒下时,便能看见上下颠倒的世界。
眼内映入的是窗上滑落的雨滴。看来,这场雨未曾停歇。
× × ×
自上次会议已经过了一段日子,营运委员会终于变得稍微能够运作了。
只是,要问顺不顺畅的话,也许还差了些。我们虽然排了班表,作业效率却反而降低了。
只要排定班表和行程,大家就会照着白纸黑字行动,这种事只是一种幻想。
我们不是机器人,也会有身体不舒服,或是想睡觉的日子。有时突然会有急事,有时则是自然而然地偷懒。
所以,排定班表以及行程的时候,最好一并设定缓冲区。雪之下应当就是这么做的。
然而,也有就算设定了缓冲,也帮不上忙的时候。
班表的功用,就是对每个人的工作量做出规定。换句话说,超出自己分内的工作绝对不做,也没有必要作,是班表所给予的承诺、誓约,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制约。
所谓的完全分工制,反过来说,就是定下了工作量的上限。非常讽刺地,为了迫使对方工作而定下的规则,却反过来成了枷锁,让他们拥有了不必工作的理由。
也是啦,我能理解。啥?那又不是我负责的工作……只要活在世上,需要讲出这句话的一天总会来临。帮打混摸鱼不做事的家伙擦屁股,是非常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很奇怪啊,真的,我是说真的!
……明明该是如此,为何我还在这里拚死拚活地工作。
我正规划运动会节目,并且模拟着学生动线的时候,又有一大叠新的书面资料堆到我的身旁。
我翻了翻资料,瞧瞧这次又是什么,结果是比赛所需物品的借用申请单。
「……」
我搔搔头,暂时离开自己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