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性。我的天啊,千万不可以低估小学生的情报战。
基于上述原因,我不太想在这种事情上帮户部打气,更遑论帮他牵线。其实,呃……这会让我想起痛苦的回忆。
同样在一旁苦笑的叶山看我面有难色,开口问道:
「果然不可能那么简单吗?」
「这个嘛……」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偷偷移开视线,结果跟雪之下看个正着。
她也是一副问我「你觉得如何」的表情。
我换上更严重的死鱼眼,摇摇头告诉她「办不到」。
她微微颔首,表示「我明白了」,接着宣布商议结果。
「不好意思,我们可能帮不上忙。」
「嗯。」
好,结束。
「嗯……好吧,也是。」
叶山点头表示理解,视线落到自己脚边,再也没有抬起。
我们——说不定包括叶山在内——的立场,其实跟前来谘询的人相去不远,如果自认为有能力解决一切委托,只是太看得起自己。
办不到的事比办得到的事来得多,这乃世间常理。我没有办法帮上户部,只能在此送上深深的遗憾。嗯……真的非常遗憾,谁教我也没有女朋友,所以……对我来说,可能太过困难。没错,就是这样。
然而,有人不接受这个结论。
「咦~~为什么不行?帮忙一下嘛~」
由比滨拉着雪之下的外套央求。雪之下困扰地看我一眼,由比滨跟着看过来。等一下,不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几秒钟前不是才刚拒绝吗?
户部察觉到她们视线的意味,往我踏近一步,堆起满脸笑容。
「比企鹅……不对,比企鹅大人,拜托你了!」
喂喂喂,你那么礼貌地拜托,到头来还是没叫对我的名字,岂不是更失礼?
「好嘛,户部都这样求你了。」
「拜托啦~」
大冈跟大和也笑着帮户部说话。为什么我每次都沦落为少数的一方,没有任何例外?
「小雪乃,户部好像真的很苦恼……」
「……唉,既然这么说了,稍微想想看有什么方法吧。」
在由比滨泛着泪光的眼神攻势下,雪之下举白旗投降。我说雪之下,你最近太宠由比滨啰。
事到如今,继续埋怨也挽回不了什么。既然我永远站在少数的一方,注定赢不了他们。虽然说多数要尊重少数,但少数终究得服从多数,这个道理在国小的社会课便学过。
所以,我只有乖乖点头的份。
「……好吧。」
「万岁!大感谢!结衣、雪之下,超谢谢你们的!」
……喂,我呢?
算了,无妨,反正我不是为了被感谢才答应帮他,纯粹是公事公办而已。
既然已接受委托,至少要做个样子,这是我的个人信念。虽然不会拿出全力,但会努力到一般价值观可以接受的程度,这正是我前一阵子在校庆执委会学到的「社畜魂」——努力到不至于被炒鱿鱼即可。
「好啦,够了够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请具体说明一下。」
「这个嘛,我不是要跟海老名告白吗?所以请你们提供一些协助。」
「哇~~」
由比滨一听到「告白」这个字眼,马上捂住嘴巴发出叹息。虽然很抱歉在你兴奋的时候泼冷水,但我不觉得事情会那么顺利。而且我不是要户部具体说明吗?麻烦你回答得具体一点行不行?
「总之,我明白你的心意了;反过来说,我也只明白你的心意。先说清楚,告白这个举动的风险很高喔。」
户部听到这句话,拉着后发际的手瞬间停住。
「风险?喔喔,我知道。对,风险风险~」
这家伙真的有听懂我在说仟么吗……我是说「风险」,不是什么猫咪看了会高兴地跳起来的猫食,也不是待过千叶JEF球队的足球选手小名喔(注15 此处风险的原文为「リスキㄧ」。猫食品牌「喜跃」(Friskies)在日本叫做「フリスキㄧ」;足球选手皮耶尔·理特巴尔斯基(Pierre Littbarski)的小名为「リティ」。)。
我很怀疑户部究竟理解多少,更怀疑由比滨有没有听懂。她果然转过头来问我:
「风险?」
「风险,危险的程度或受到损失的可能性。」
雪之下用神奇宝贝图鉴的口吻向她解释。
「意思我知道啦!我是问有什么风险!」
由比滨气呼呼地抗议,雪之下依然不为所动。原来这个人也会故意开玩笑……
回到正题,有人问了问题就要回答,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因此,我把告白的风险仔细分析给大家听。
「第一步是跟对方告白对吧?那么,对方拒绝的话呢?」
「已经确定会被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