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⑨ 于是,各自的舞台即将揭开序幕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口气跟着急躁起来。

  「用、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川崎突然变得不知所措,眼眶几乎要泛出泪水。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

  「我没有在生气,现在正是为了执委会的事情在赶时间。」

  「那、那就好……」

  川崎松一口气。原来她这么软弱,真是想不到……啊,不对不对,要赶快问她屋顶的事。

  「好啦,之前你不是去过屋顶吗?那里要怎么上去?」

  「你记得真清楚……」

  她害羞地看我,轻声低哺,语气中带有怀念。

  不是说老子在赶时间吗——这句话大概反映在我的表情上,她连忙回到原本的话题。

  「是、是从中央楼梯上到屋顶的门。那里的锁是坏的,不少女生都知道。」

  原来如此……那么,如果相模知道这一点,也非常理所当然。而且,这符合「其他人同样知道」的条件。

  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校舍屋顶正是相模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那里怎么了吗?」

  川崎回答后,见我沉默下来,疑惑地问道。不过在跟她解释之前,我的脚便已先动作。

  等一下,不管再怎么赶时间,总该跟对方道谢。

  「多谢啦!爱你喔,川崎!」

  我抛下这句话,全速冲刺。

  转过转角时,后面传来一阵高分贝的尖叫。

  ×  ×  ×

  通往屋顶的楼梯被大家用来放置校庆活动的道具,所以我没有办法轻轻松松爬上去,好在其间留有供人通行的缝隙。

  狭窄的缝隙八成就是相模走过的路。随着我逐步拾级而上,她在屋顶的感觉也更强烈。

  相模一定很希望像雪之下和由比滨那样,受到大家认同、追求与依赖。

  因此,她很快地为自己加上头街。

  她想透过「主任委员」的标签,使自己变得更有价值,藉以给其他人贴标签、对他们颐指气使,确认自己优越的地位。

  相模口中的「成长」,正是这样的事物。

  然而,真正的成长根本不是如此。

  少把家家酒程度的改变说是什么「成长」好欺骗自己。

  我才不会把安逸的改变,和妥协到最后所剩下不成原样的东西称之为「成长」,也不愿将看开一切后的末路说成「长大成人」自我欺骗。

  人们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或是短短几个月内产生戏剧性的改变?这又不是在演变形金刚。

  要是想变成什么样子,便能变成什么样子,现在的我才不会是这样。

  要别人改变、要自己改变,非改变不可、真的改变了——通通都是谎言。

  为什么大家总是那么轻易地接受自己是错的?为什么要否定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能认同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什么如果是未来的自己又值得去相信?

  既然无法认同过去最差劲的自己,也无法认同现在处于最底层的自己,难道有资格在未来的某一天认同其他人?否定在此之前的自己,难道还有办法肯定将来的自己?

  不要以为抹消过去、重新来过,即可产生什么改变。

  自始至终执着于头衔,催眠自己受到众人认同,陶醉在当下的境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重要人物,受限于自我设下的规则,一旦没人提点便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失落了一般——少把那些状态跟成长画上等号!

  根本不需要改变,维持现在的自己即可——为什么这样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越接近楼梯尽头,堆放的道具和材料就越来越少。

  终于来到空旷的平台。

  这扇门的另一端,只有死路一条。

  躲猫猫结束了。

  ×  ×  ×

  如同川崎所说,这里的锁是坏的。我拿起门上的挂锁拨弄一下。如果把锁扣上,外表的确很像上了锁,但只要用力扯一下,便能立刻松开,由此可见要闯到屋顶上,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我打开年代有些久远、已经关不太紧的门扉,发出响亮的「叽」一声。

  一阵风吹过,蓝天在我眼前扩展开来。

  来到校舍最高处,跟天空的距离应该更近才是,不过由于附近没有可供对照的东西,我反而觉得天空比平时还遥远。

  相模靠在围栏上看向我。

  她先是面露惊讶,接着立刻失望。

  是啊,她当然会失望,因为她希望来找她的人不是我。倒不如说,她可能还不希望我来。

  未能符合她的期待,我的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也完全不想来这种地方带她回去,所以算是彼此彼此。请你饶了我可以吗?

  总之,现在我跟相模是半斤八两。

  因此,我可以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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