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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我不是很有把握……可能没办法唱得很好,到时候反而拖累大家的话……」
由比滨戳着手指、别开视线,犹豫地含糊说着。
「不过……」
她紧紧握住雪之下的手,语气转为坚定。
「……这一句话,我已经等很久了。」
雪之下也轻轻回握她的手。
「……谢谢你。」
「嗯……可、可是,歌词我只记得一点点(注83 原文「记得一点点」为「うる觉え」,是日文中常见的错误念法。正确为「うろ觉え」。),不要对我太期待喔!」
「你连日文的正确念法都不知道,我开始有点担心……」
「小雪乃,这样说有点过分耶!」
由比滨把雪之下的手挥来挥去,大声抗议。雪之下轻轻一笑:
「开玩笑的。到时候唱不出来的话,我会跟你一起唱。所以,如果你不介意,请让我依赖……」
「嗯!」
即使站在灯光昏暗的后台,我也清楚看出雪之下的脸颊红了起来,由比滨则高兴地笑着答应。
看到这一幕,我静静走向通往体育馆外的后台出口,蹑手蹑脚地展开行动。
「比企谷同学。」
突然间,背后有人叫住我。
「麻烦你了。」
「自闭男,加油喔!」
我没有回答她们什么,只是随意挥一下手,走出后门。
好,接下来的十分钟是属于我的时间。
充满耀眼聚光灯的舞台,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走出幽暗的出口、进入看不见人影的道路,那才是我的舞台。
那是仅属于比企谷八幡的舞台。
× × ×
体育馆的出口直接跟校舍相连。
按照往年校庆的惯例,压轴都是由最有潜力吸引观众的团体担纲。这样一来,表演一结束便举行闭幕典礼,即可花最少的力气,达到集合学生的效果。
因此,到了这个时间,几乎不会有学生留在校舍内。
闭幕典礼在即,大多数的人当然会选择去看乐团表演,好好地疯狂一下。
校舍内人烟稀少,对我来说正好有利,这代表如果还有人在,我从远处也能立刻发现。对于搜寻相模,这无疑是一大助益。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没办法寻找太多地方。现在的时间极为有限,频频看手表让我心神不宁。
我没有办法减慢时间流逝的速度。
身体的移动速度也有一定的限度。
此刻,能够再提升速度的只有思考。
快点想啊!
独行侠的深度思考能力绝不是盖的。因为在理论上,这种思考能力应该分配在人际关系上,但是我们得以独享,不需要分配出去。凭藉这强大的能力,我们可以在接连不断的内省与反省与后悔与妄想与想像与空想中,归纳出某种思想或哲学。我们将毫不保留地榨干这批资源,摸索一切的可能性,反证任何想得到的结论,最后予以否定。
要是遇到无法彻底否定的论述,则想尽办法证明它是对的,如同替自己辩护。
批判他人和替自己辩护,正是比企谷八幡的拿手绝活。
不断反覆这一串流程,答案自然会浮现。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现在的相模,想必是一个人待在某个地方。
那么,我只要重现她的思路即可。
如果要比独行侠的等级,我绝对比她高出几千几万级。我的功夫并非三两天匆匆练成,而是炉火纯青的老手。
诚心诚意地建议你:不要太小看我。
相模应该是一个自我意识强烈的人。一年级时,她跟光鲜亮丽的同学们在一起,久而久之,自然沾染上那样的环境氛围和阶级习气。然而,升上二年级后,由于三浦那群人出现,导致她所属的阶级往下降。相模肯定对此感到不是滋味,但是,已经形成的阶级意识,也超出她的掌控范围。
正因为如此,她开始向阶级比自己低的人靠拢,好歹要抢到第二大团体首领的角色,事实上,她似乎也成功了。可是,一旦尝过更高阶级生活的滋味,便很难屈就下层生活。
她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求满足。
这时,「校庆」这个机会降临到她的面前。
如果问校庆执行委员会主任委员这个职位,是否满足相模的需求,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何况她还是在叶山的推荐下,成为二年F班的执行委员;接下主任委员的职务后,又得到堪称传奇的雪之下阳乃的夸赞;而在实际运作的层面,则有雪之下雪乃这个得力助手。
可是,当这一切逐渐脱序、再也无法正常运作时,会发生什么事?
得不到渴望的事物,并且输给代替自己的人,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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