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乱找,恐怕很难找到。」
学生会干部们已经在外奔波,打听任何可能的资讯,即使如此,目前仍未传回好消息。我不认为现在多一个由比滨去外头找人,会有什么帮助。
所以,现在先以相模缺席为前提,利用多出来的时间思考应变方式,才是最有建设性的做法。
「最简单的方式,是随便捏造一份票选结果,再找个替代人选上台宣布。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投票结果。」
在场的人听了,瞬间露出「天啊」的表情。
「比企谷……」
「你不觉得……」
「这样做……」
「真的不太好喔。」
平冢老师、巡学姐、由比滨、叶山这群有良心的人,纷纷否决我的意见。不行吗?我本来觉得这个做法非常实际耶。
每次听到这种建议,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否决的雪之下倒是沉默不语。我疑惑地看向她,雪之下正抚着下颚思考什么。
「……比企谷同学。」
「什么事?」
我不禁紧张起来。
究竟是多么恶毒的骂人话语,竟然要让雪之下想那么久?
雪之下直直盯着我。
「如果我再多争取十分钟,你能不能找到相模同学?」
「这个嘛……」
我在脑中模拟,试着寻找可能性。
三浦他们即将上场,并且会多表演一首歌;可以的话,曲子之间还能插入一些串场;再加上出场、退场时间,以及观众能有多少耐心静静等待闭幕典礼开始。这些时间总和起来之后,但有可能出现预料之外的事,导致时间缩短。把这些可能性都列入考量,三浦他们从现在开始,实际能帮我们拖延的时间,大约只有七到八分钟。
如果雪之下额外多争取十分钟,实际上总共可用的时间大约为十五分钟,以我的脚程来说,若要在这十五分钟内离开体育馆,想办法找到相模,去一个地点找人已经是极限。万一相模离开学校,那就万事休矣。因此,我只能锁定一个地点赌赌看能否找到人。
「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明确的答案。」
「嗯,所以不是不可能啰?这样就够了。」
对于我不明确的回答,雪之下倒是给予明确的回应。
她接着拿出手机,先大大呼出一口气,再下定决心拨出电话。
雪之下紧闭双眼,等待电话接通。过了几秒钟,她忽地睁开眼睛。
「姐姐,请你立刻过来后台。」
看来,该如何多争取另外十分钟,雪之下已经找到答案。
× × ×
雪之下结束通话后不久,对方立刻来到现场。
「雪乃,我来了~有什么事吗?隼人差不多要上场,我想在外面看一下,」
阳乃满面笑容,从容得让人感到恐怖。她先前大概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欣赏乐团表演,说不定还近到不用特地打电话找她。
雪之下不理会阳乃的抱怨,单刀直入地开口要求:
「姐姐,请你来帮忙。」
她说得相当直接,阳乃的眼神为之一变,闭着嘴巴,冷冷地往下看着雪之下。
不过,雪之下毫不回避阳乃的视线,还以更强烈的意志瞪回去。
两人的视线相触,不发出半点声音,还带着刺骨的冰寒,周围的空气跟着降到冰点,有如洒了一整片液态氦。
这时,阳乃露出冰一般的微笑。
「喔……好啊。这是你第一次好好向我拜托,我就接受你的要求。」
这番高高在上的话听来充满慈悲,事实上,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好意。这比无情的拒绝更加伤人。
雪之下听了,把头偏向一边,轻轻笑道:
「『拜托』?你如果误会我的意思,我会很困扰。这是校庆执行委员会的命令,你有好好看过组织图吗?请你认清楚,在职位层级上,现在我的地位比你高;即使是校外人士,表演团体的代表也有义务提供协助。」
雪之下同样说得高高在上,语气中满是绝对的自信。她明明是提出请求的一方,依然不改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态度。
我忽地想起半年前的她。
不讨好别人,高举自己认为的「正确信念」,用自己的刀讨伐对手——这正是雪之下雪乃。
阳乃「呵呵~」地笑起来,似乎相当愉快。
「那么,不守义务的人会受到什么处罚?那没有什么强制力吧?就算你要取消我的表演资格,也已经跟我没有关系。还是说,你要去跟老师告状?」
她宛如在嘲笑雪之下的信念有多幼稚,充其量只是箱庭(注87 在浅箱子里以树木、人形、桥梁和建筑物等元素,模拟庭园或名胜造景,类似缩小尺寸的模型。)里的正义。但是很遗憾的,这句话非常现实,现实得完全无从反驳。
从原理原则来看,雪之下的论述是最原始的面貌,也是众人追求的目标。换句话说,我们可以称那种论述为「理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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