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谢。」
雪之下露出微笑,笑容里没有半点恶意。
「不过,我只是照着食谱做而已,所以你一定也办得到,做不出来反而奇怪。」
「直接拿这个送人不就好吗?」
「那就失去意义了。来,由比滨同学,加油吧。」
「好、好的……我真的能像雪之下同学一样,做出这么好吃的饼干吗?」
「是啊,只要照着食谱做,一定不会有问题。」
雪之下不忘叮咛。
于是,由比滨再次进行挑战。
她像刚才雪之下的翻版,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因为现在在做饼干,我才特地用「翻版」形容,真是厉害的比喻(此处的原文为「焼き直し」,有重烤和翻版之意)。
等一下出炉的饼干一定也很美味吧,这个说法真棒(日文「うまい」有「食物美味」和「好」之意)。
然而……
「由比滨同学,不是那样,撒面粉时要尽可能画圆形。你知道圆形的意思吗?小学应该学过吧?」
「搅拌时要把碗按住,你那样整个碗都在转,根本没有好好搅拌,而且动作不是绕圈,是要捣散蛋黄。」
「不对、不对啦,不需要加调味料,还有水蜜桃留待下次吧。另外,你加那么多水,生面团会报销的!」
雪之下竟然陷入混乱,而且好像已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将面团送入烤箱时,她已经累得频频喘气,平时那张扑克脸也冒着汗。打开烤箱后,和先前类似的香味飘出来。不过……
「好像不太一样……」
由比滨陷入沮丧。
实际品尝过后,我发现味道的确和雪之下烤的明显不同。
不过,这样至少有达到可以称之为饼干的水平,比第一次烤出来的木炭进步许多。而且,如果只当作一般的食物,也没有什么好挑剔。
但是,由比滨和雪之下似乎都不太满意。
「……应该怎么教你,你才听得懂呢?」
雪之下垂头低语,绞尽脑汁思考。
看到她的模样,我忽然觉得,她八成不知道该怎么指导别人。
正因为雪之下是个天才,她丝毫无法体会做不到的人的心情。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会在那些地方犯错。
「照着食谱做就好」这种说法,和「数学只要套公式就好」一样。
可是,对于不擅长数学的人来说,他们首先就不了解公式为何存在,以及套公式为什么能导出答案。
对雪之下而言,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由比滨无法理解。
我这样说,听起来好像是雪之下不对。
但事实不然,雪之下其实很努力。
问题在于由比滨。
「为什么烤不好呢?我都有照你说的做啊……」
由比滨打从心底感到不解地再拿起一片饼干。
真正聪明的人也要会教人,要让再笨的人都能听懂——这句话肯定是骗人的。牛牵到北京也是牛,听不懂的人再怎么教还是听不懂。
那道鸿沟不管怎么填补,都补不起来。
「呜~~吃起来就是和雪之下同学做的不一样。」
由比滨相当消沉,雪之下也是头痛不已。
我看着她们两人,同时又吃一块饼干。
「我说啊……我从刚刚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们坚持要烤出好吃的饼干?」
「什么?」
由比滨对我露出「这家伙在说什么?是处男吗」的表情。她摆明把我当成笨蛋,让我有点不爽。
「你是笨蛋吗?身为一个荡妇怎么会不懂?」
「别叫我荡妇啦!」
「看来你一点都不懂男人心。」
「有、有什么办法!我又没交过男朋友!虽、虽然我有很多朋友在跟男生交往……我、我是为了配合她们才会变成这样……」
由比滨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快听不见。讲大声一点啦,你是上课时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我吗?
「由比滨同学的下半身怎么样不是重点。比企谷同学,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半身……这个词最近连在电车的垂吊广告里都很少出现,你到底几岁?
我卖完关子,像是要炫耀胜利般地笑了。
「呼……看来两位没吃过真正的手工饼干。麻烦请在十分钟后回来这里,我会让你们品尝『真正的手工饼干』。」
「什么?好大的口气,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由比滨听到自己做的饼干被否定而受到剌激,因此拉着雪之下离开教室,消失在走廊上。
接下来轮到我登场!这是一场「终极烦恼咨商」和「最强烦恼咨商」的顶尖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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