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放心吧,雪之下。别看他的眼睛跟个性那样,正因为如此,他对风险评估和明哲保身都很有一套,绝不会做出触犯刑法的事,你大可相信他的孬种性格。」
「这根本不是在夸奖我……而且不对吧?这跟风险评估和明哲保身有什么关系,请说是『懂得用常识判断』。」
「孬种啊……原来如此……」
「不但没在听,还接受喔……」
不知是平冢老师说服成功,还是我的孬种性格得到信任,总之,雪之下做出一个我丝毫不愿见到的结论。
「好吧,既然是老师的请求,我也不能坐视不管……那我就接受了。」
雪之下非常不甘愿地答应,老师则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之后拜托你啰。」
老师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则被她丢在原地。
老实说,我宁愿孤零零地被撒手不管,以往的孤独环境还让我内心自在得多。 钟上的秒针滴滴答答走着,声音迟缓却又响亮。
喂喂喂,这不是真的吧?怎么突然发展成爱情喜剧?我觉得好紧张啊。
情境本身是无可挑剔,让我不禁想起国中的青涩回忆。
那是在放学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教室内。
微风吹动窗帘,夕阳斜洒进教室,一名少年鼓起勇气告白。直到现在,我都还清楚记得那声音。
『我们当朋友好吗?』
啊,不对,这是失败的回忆。而且别说是朋友,之后我们连一次也没交谈过,害我以为朋友之间连话都不会说呢。
总之对我来说,和一个美少女关在密室中的爱情喜剧,是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时至今日,受过专业训练的我才不会中这种圈套。所谓的女孩子,是只对型男(笑)和现实充(笑)有兴趣的生物,还会和他们进行不单纯的男女交往。
换句话说,她们是我的敌人。
为了不让自己再度受创,我一直努力到今曰。若不想被卷入爱情喜剧中,最快的方法是及早让自己被女生讨厌,避免两败倶伤的下场。若要维护自尊,就把好感度什么的全都忘了!
所以,我决定用恶狠狠的眼神威吓代替打招呼。
野兽是用眼神杀人的!吼吼吼吼!
雪之下见状,瞥以一种看到秽物的眼神。她眯起双眼,冷淡地叹一口气,接着以溪流般悦耳的声音对我开口:
「……别在那里发出怪声音,不如我们先坐下吧?」
「咦?啊,好的,抱歉。」
呜哇!那是什么眼神?她是野兽吗?那眼神至少已经杀死五个人吧?连松岛〇子(松岛トモ子。日本著名歌手,曾多次遭受狮子等野生动物袭击,但都大难不死。)都会被她啃得一干二净,让我不知不觉地对她道歉。
看来不用等我威吓,雪之下已经敌视我了。
我内心七上八下地挑一张椅子坐下。
这时,雪之下早已重新看起她的文库本,没有半点要理我的意思,房内只有沙沙的翻书声。
文库本的封面都长那样,所以我无法得知内容,不过就她的形象看来,那大概是沙林杰、海明威、托尔斯泰之类的文学作品吧。
雪之下有如大家闺秀,怎么看都是个模范生,又是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但也如同这种人的宿命,雪之下雪乃与其他人都格格不入。她像深埋底层的白雪,跟自己的名字一样。虽然美丽,但旁人无法伸手触及,只能在内心想望。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获得接近她的机会。如果向朋友炫耀,他们一定会羡慕得要死,虽然我没有朋友可以炫耀。
那么,我到底要和这位美少女大人做什么?
「什么事?」
大概是我看得太久,雪之下不快地皱起眉头,反过来看向我。
「喔,抱歉,我是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哪里有问题吗?」
「不,因为我是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带来这里。」
我才说完,雪之下像是想晒舌似地「啪哒」一声阖上书,不悦之情表露无遗。她用看着某种虫类的眼神瞪视我,最后才放弃般地叹息道:
「……嗯,那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游戏?」
「没错,来玩猜这里是什么社团的游戏。好,请问这里是什么社?」
和美少女在密室玩游戏……
各种迹象都不禁让人想入非非,但雪之下散发的气息不但不诱人,反而像一把磨利的刀刃,彷佛我输了这场游戏,人生便会跟着结束。刚刚那些爱情喜剧氛围都上哪去?这样岂不是变成《赌博默示录》啦!
我屈服于雪之下的压迫感,一边擦着冷汗,一边环顾教室寻找线索。
「这里没有其他社员吗?」
「没有。」
我强烈怀疑这样社团还能成立吗?
老实说,一点提示都没有。
——不,等一下,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提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