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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樱子小姐应了一声,听来既像佩服又像鄙视,让我七上八下。
「既然发生过打斗,代表意识清醒,所以不会是吃了安眠药之类,从她没有流血这点看来,杀人方法可能是殴打或绞杀吧?」
对,当时她躺在床边,服仪还算整齐,虽然胸口被扒开,但身上没有流血,也不记得屋里有浓厚的血腥味……我试着翻找回忆,然后猛然想起:对啊!屋里乱七八糟,玄关却很整齐,所以我开门后才会大吃一惊。
「玄关很整齐,鞋子没有乱丢,不像陌生人闯入。既然如此,就是清美小姐请了熟人进屋,那可能是桥口先生、好美小姐,或者我根本不认识的第三者,因此应该可以排除变态闯入的猜测了。然后……对了,这人肯定很聪明,搞不好很熟悉悬疑推理喔。」
「为什么?」
「不熟这个,怎么会用上密室手法呢?」
我说得斩钉截铁,樱子小姐一听竟然轻浮地笑了。
「这、这有什么好笑!」
她依然笑个不停,仿佛真的可笑至极,连司机都狐疑地从后照镜往我们这边瞧,我真的很不舒服。
「请不要再笑了好吗?哪里好笑了?」
「你问我哪里好笑?」樱子小姐喉咙里还卡了几声冷笑,声音都沙哑起来。
「请、请你解释一下。」
我在意得不得了,要她说明清楚。樱子小姐抓抓后脑勺,无奈地坐直身子。
「你想想,凶手为什么要制造密室?」
「啊?」
「我在问你制造密室的理由。」
「因为……怕被抓?」
「你是脑袋有问题吗?不就是为了伪装成意外或自杀吗?制造密室是为了消除有第三者介入的事实,如果现场状况一看就知道是他杀,制造密室又有什么意义?」
「那、那是为了妨碍侦办……之类的……」
「要我说几次都行,你太笨了。当我们知道这是第三者下的手,密室就毫无意义了,无论门是开是关,只要是他杀,警方就会介入侦办。不过也确实是有些懒惰鬼,想拿这种情况当自杀结案啦。」
樱子小姐夸张地叹了口气,明显透露出她的失望,仿佛在说:「这种小事情还要我来解释?」让我觉得胸口仿佛被刺了一刀。
「我问你,这密室是怎么弄出来的?先不管门锁,你要怎么解释防盗链呢?难不成要说凶手拆了链子再装回去,还是先拆了门上的扣环,离开之后马上用瞬间胶黏回去?」
「我不知道,可是应该有什么办法吧……」
我愈回答,愈深深体认自己的「推理」已经说不过去。
「好,手法就先搁着吧。请问凶手有什么理由妨碍警方逮捕?因为逃走方法不明确,警方就不能抓人了吗?不是吧。遗体状况、遗物内容、街头探访结果、可疑人物清单……有这些东西才能立案。警察这群人呐,有时候手段强硬得很,只要这些证据凑齐了,管你什么密室,照抓不误。」
「可是她的表情真的很痛苦啊!」
我心想:够了,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蠢,但她死去的表情令我无法接受!那表情如此痛苦,扭曲狰狞,不留一丝生前美丽的模样。
「难道说,如果不是他杀,死的时候就不会痛苦了?」
「倒也不是这样……不过那表情真的很遗憾、很愤怒啊!那不可能是自杀,看到清美小姐的遗体,我不认为她会选择放弃生命!」
说来说去,清美小姐痛苦的最后一面,以及她生前的倩影,都让我不敢相信她会选择自杀。我觉得她很温柔,尽管有点哀愁,她的心灵肯定健康又磊落;她确实拥有自己的世界,不容他人侵犯,所以就算情人背叛了自己,她也不至于厌世。她绝对不会放下一切去自杀。
「不管你怎么推理,我都相信清美小姐是更坚强的女性,不会去自杀……这个想法怎么样?比方说,未婚夫或好美小姐动手杀害清美小姐,结果她意识还清醒,醒来发现自己深爱的人已经离开,为了帮对方顶罪,她费尽最后的力气挂上防盗链制造密室,一定是这样,清美小姐就是这么高尚的人!」
我又说得斩钉截铁。
「然后她就回到卧室,痛苦地死了?」
「我想应该是这样,清美小姐绝对不会自杀。」
「人不会光因为绝望就选择赴死喔。」樱子小姐默默地看着我,说出这句话。
「难道你就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那是警察的工作,只要有尽责的警员和医师做出正确的侦办,应该就会发现事实,我没必要硬是回答。」
「请不要打迷糊仗!你不是很有信心吗?」
现在说这种话开溜未免太卑鄙了。我瞪着樱子小姐,只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
「我先说清楚,只要一验尸,看尸体上有没有防卫伤痕、抵抗痕迹,就知道有没有打斗。既然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代表被害人没有乖乖被杀吧?这时候通常衣服上会沾到对方的头发,或者死前抓下对方的皮肉,留下凶手的DNA。」
「凶手的DNA……」
「这个年头,强奸犯都懂得使用保险套了,不过其实只要仔细检查被害者的阴毛,很容易发现凶手掉落的体毛,很多强奸犯就是这样被抓到的。如果你想动歪脑筋,记得先把阴毛剃干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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