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嗯?」
「那位女房客。」
樱子小姐心满意足地喝完热巧克力,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夏天常常去打工拔草,就是去我妈出租的公寓院子里,以此跟我妈要点零用钱。」
「那很累呢,辛苦你了。」
「时薪相较之下确实不高啦,不过能贴补零用钱。这栋公寓的隔壁空地经常有种子飘来,没过多久就会长满杂草。不只停车场,玄关前的石板路缝隙,甚至连柏油路都会长出杂草和蒲公英,所以夏天我经常来这里帮忙。」
我指着一片覆着薄雪的空地,那是建设公司的建地,里面肮脏的怪手和组合屋工寮也铺上了白雪。
「我经常跟清美小姐碰面,尤其是夏天去拔草的时候,她会请我喝点冷饮,要我小心别中暑,如果她刚好有空,就会顺便过来帮忙。」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清美小姐压低帽子,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对我说:「今天真的好热喔。」的模样。
「她跟妹妹好美小姐的类型不同,比较清纯……说难听点或许就是朴素吧。」
她都上淡妆,工整地扎起包包头,穿着简朴的套装,纤细的指尖涂着不显眼的肤色指甲油。
「我的手指比较短,涂肤色指甲油看起来会比较修长,对吧?」清美小姐曾经这样跟我说。
我突然想起她那害羞的笑容,不自觉地看看樱子小姐的手。樱子小姐的手大,手指也长,指甲修得很漂亮,但什么都没擦,是健康的粉红色。
「她并不是会注重打扮的人,算是一个低调、自然、文静的美女吧。」
「我懂了。」
「懂什么?」
「意思是说,她是你自慰的性幻想对象之一罗。」
「呃!樱子小姐!」
「别紧张,这证明你很健康。我看过一份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统计资料,说百分之九十七的高中生都喜欢自慰,或许实际数字没这么夸张,但也代表自慰很合理,尤其像你这种青少年,想在女孩子的cunt里射精,是非常正常的生物欲望。」
樱子小姐用英文单字,清楚地说出女性性器官,我听得一愣一愣,羞红了脸,尤其是她直白的语气更令我难堪。
她总是毫不在乎地说着这些话,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人体部位,对她来说只是器官、零件罢了,她根本没有一般人的羞耻心,听在我耳里实在难以忍受。
重点是,我不希望她这样亵渎清美小姐。
「请不要说了!」
但樱子小姐依然不理会我的劝阻:
「而且我还读过论文,适度射精有预防摄护腺癌的效果,听说每周射精五次,罹患摄护腺癌的机率会降低三分之二呢。当然也有人说纵欲伤身,但只要不像尼采一样自慰成瘾,应该不必担心,你就放手去做吧。」
「你太夸张了……」我头都痛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吗?我确实对她有好感,可是不是那方面,比较接近仰慕吧。还有,我希望你多尊重一下往生者!」
「无论是生是死,人都是人,我为什么要特地尊重陌生人呢?」
樱子小姐说得斩钉截铁,霎时让人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人类不是本来就应该保持互相尊重吗?
「总之我喜欢过她!不是爱情那种喜欢,是尊敬她的为人那种『喜欢』!所以请不要再那样讲了!」
我忍不住起身大喊,樱子小姐突然若有所思地指着我的脸,害我心头一惊。
「冷静点,我并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
我这才发现自己哭了。熟人过世会难过是人之常情,樱子小姐难道不能体会吗?她似乎总算发现我很难过,脸上带着些许歉意,小声说了句:「抱歉。」
「发生这种事情,真的是晴天霹雳啊……我不敢相信清美小姐竟然死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桌上的香料罐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同声为我叹息。
「但这是事实,她确实在自己家里成了尸体。」
「那里真的是密室吗?」
「难道不是吗?门窗全都从内侧上锁了。」
「可是屋里乱七八糟啊。」
「看来她不擅长打扫。」
「才不是,我以前去拜访过一次,屋里打扫得很整齐,干净又舒服,她还请我喝花草茶呢。」
她的住处就像这家咖啡厅一样,呈现出自然色调,有白色、绿色与棕色。当时,清美小姐刚拔完草,还打开窗户说:「带点湿润的泥土味比冷气更健康。」窗帘是橘色、绿色与黄色相间的复古色块花纹,里面还有一层白色蕾丝,她边整理窗帘、边温柔地笑着问我:「口渴了吧?」
她从冰箱里拿出玻璃冷水壶,在亮色圆点玻璃杯中倒满冰凉的薄荷茶,我那杯几乎要满出来,她又说:「是我自己做的,喝了会很舒服喔。今年种的薄荷大丰收,我第一次试泡薄荷茶,幸好比想像中好喝呢。」
说真的,那杯茶喝了确实透心凉,教人暑气全消,但一点都不好喝,要不是口渴,根本难以下咽,都是因为清美小姐温柔的笑容太光彩夺目,我才勉强把茶喝完,说了些「果然好喝」「应该很健康,真不错」之类的客套话,清美小姐一听,又替我倒了一杯,犹如盛夏午后一幅恬静的图画。
我与清美小姐不算太熟,人生上也没有太多交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