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一刻,你就能明白爱的可贵。
我一次又一次地读着这封信。即使钻进被窝后,也只是一直反复想着那封信的内容,无法入眠。
「你要为爱而活。」在月光笼罩下的普菈妮奈是这么对鲁恩说的。
我只能缓缓地深呼吸,等待心情平静下来。
※※※
青野在我心中的份量逐渐加重,这种转变是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我也曾自我分析过,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青野那认真的表情。我也曾责怪自己,明明还忘不了飞鸟,怎么能与青野密切往来?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自己,我对飞鸟的思念,应该是源自于对爱的憧憬,不是吗?
「看清现实吧!」又有另一个声音如此对自己说道。
被青野紧紧抱住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当然,与飞鸟接吻时的触感,至今也依然存在。
我的心就像一间车库,里面停着一辆车,但同时还有另一辆车在外面等着。
青野说的没错,一间车库是没办法容纳两辆车的。
※※※
十一月的第一周,我来到好久没来的学校与青野碰面。
「嗨!」
他笑着朝我挥挥手,他那自然的态度,让我也能自然地向他打招呼。
我们一起前往社团办公室,与正忙着准备校庆的学弟妹们聊了约一个小时。今年社团准备呈现的,是一个叫做『月之隐喻』的企画,也就是在不用到「月」这个字的情况下来表现月亮。
学弟妹们的企画非常棒,它让我发现,原来每个人对月亮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
新任社长是一位三年级的学妹,她对月亮非常有研究。青野所创立的这个社团,也将传承给学弟妹,继续延续下去,就某些意义来看,他们或许就像月族的后备部队吧!
我在一旁看着正以社团学长身分发言的青野,同时想像着,如果我与这个人在一起,未来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子?一想到以后可以每天从早到晚都在谈论月亮,我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学姐,你在笑什么?」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对我问道。
我与青野四目相接,随即笑着敷衍道:「没有啦!只是觉得大家都很认真在经营这个社团,所以感到很高兴。」
回家的路上,我与青野在车站前的咖啡店坐了一会儿。我决定要将自己的心情老实地传达给他。
「我最近常在思考你的事。」
青野看着我,而我也回望着他。不是凝视,只是看着而已。
「可是,我没有得到什么结论,不过当我仔细思考时,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你认真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会想起来。」
青野点点头回答:「可是,你的车库里还是停着一辆车,不是吗?」
「我问你喔!假设那辆车的引擎坏了,以后再也不可能移动,那该怎么办?这样一来,你的车不是永远也开不进来吗?」我反问。
「这样啊……」青野低声说,接着双手抱胸,陷入了沉思。
「如果你有心想将那辆车移走,我想是有办法的。像是叫拖车来之类的。如果真的没办法移动它,你可以将车库加大,让我把车停进去啊!」
「可是我的心里无办法接受叫拖车来硬将它拖走的方法,况且我也不想这么做。扩建车库这个想法还蛮有趣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变成两辆车一起停在车库里了,你觉得这样没关系吗?」
「是不太好啦……可是如果你真的无论如何都不想移动那辆车,那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解决。更重要的是,为什么那辆引擎坏掉的车要一直被丢在那里?一般人不是都会把引擎修好,然后自己开出去吗?」青野说。
「假设车子已经死掉了呢?其实也不是引擎的问题,反正它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移动就是了。所以才会一直停在那里,就有点类似回忆的东西吧!」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飞鸟的情景,当时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二年。
「那个人已经死了吗?这样对我来说有点不公平。一来,你没必要将那个人的回忆丢掉,二来,如果你一生都带着那份回忆,对我一定会有影响。不过,我已经得到结论了。」
「什么结论?」我问。
「我和你都是活着的。」
「唉……」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并决定将一切都告诉青野。包括月族、月之子民以及我和飞鸟的相遇、分离……直现在,我总算能说出这一切。
我开始娓娓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从被飞鸟的母亲叫住的那一刻,到我第一次见到飞鸟,还有飞鸟告诉我的故事。我尽量避免提到故事的内容,却很仔细地诉说我当时的心情。最后,我淡淡地叙述我和飞鸟分开的经过。
我慢慢地说着,同时很注意我的用字遣词,避免造成误解。而每当青野听到「月族」这个词时,就会好奇地将身体往前倾。当我说完后,青野只吞吞吐吐地说:「这真是……」
我们在一时半刻间都没办法接上话,只能沉默地互相凝视对方。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想,你会不会也是月族的一分子。」
青野没有回答,过了几分钟后,他才喃喃道:「原来还有那样的世界!」
「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我认为,也许以后我就会知道真相了。不过,北条先生正在告诉我普菈妮奈故事的后续发展,我也在北海道见到当初告诉北条先生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