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可能尽如人意。」
飞鸟说:「起风了。」
「药子小姐你看,银杏在摇晃。」我顺着飞鸟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屹立在庭院中的银杏树。
强风吹得银杏左右摇晃。
我想起文哉说过天气会变化。
今天月亮是不是也不会出来呢?
「每年冒出新叶;每年叶子都由绿转黄;每年叶子都会飘落。我每次看到银杏,都能感受到生命的伟大。银杏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快要到了,我马上又能感受到那个感动的瞬间,当我看着银杏叶一片片落下,都会很感谢这个星球呼唤我到这里来。」
我不明白飞鸟说的意思,所以我决定不多说话。
「你还好吧?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好了。」
飞鸟点头。
「下一次我想请你接下去说普菈妮奈的故事。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要早点好起来。」
飞鸟小声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就闭上了眼。
我在一旁看着飞鸟一会。不久后他睡着了,所以我静静地起身。
我走下楼梯后,看见飞鸟的妈妈在等我。
「他好像累了,睡着了。」我说。
她用她一贯的开朗口吻问道:「要不要喝瓶啤酒?」
我原本心想,飞鸟身体不舒服,她怎么还这么随便啊!但是我想她一直要照顾飞鸟,所以有些消遣也是应该的,所以我就接受了她的提议。
客厅里没有丝毫人的气息,只有残存着久未使用而产生的冰冷空气。
飞鸟的妈妈拿着一个装着啤酒瓶的盆子走了过来,接着打开瓶盖,把啤酒倒入我们两人的杯子中。
我们没有干杯,只互相举起酒杯示意,接着喝了口啤酒。
「照顾病人很辛苦吧!」我对她表达慰问之意。
她微笑说:「我已经习惯了,我不把这件事当成日常生活的小事,不当成照顾病人,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我环顾了客厅。
「家里好安静喔!飞鸟没有兄弟姐妹吗?」
「飞鸟是独生子,因为我的先生常常不在家,所以家里几乎都只有我和他在,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好几年,这间房子对我们来说,稍微太大了一点。」
我们似乎没什么话说。
「飞鸟跟你说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后,她对我这么问道。
「您听过月族的故事吗?」我说。
「嗯,我知道啊!」她回答。
她的表情一样轻松,但是却稍稍移开了视线。
「因为故事很有趣,所以我很有兴趣,他对你提起了吗?」我问。
「对啊!他跟我说过好几次,他说那是很久以前发生在某个地方的故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回答。
我试探说:「那会不会是他编出来的故事?」
飞鸟的妈妈回答:「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说:「飞鸟说你也是月族的一份子。」然后便将啤酒一口气喝干。
「对不起喔!你对他的话不用太在意。」她接着说。
这个话题已经谈不下去了,由于我实在拙于改变话题,所以就起身对她说:「我差不多该走了。」
飞鸟的妈妈也站起来,对我说:「谢谢你,下礼拜一样还要麻烦你了。」
接着点头对我示意。
这间房子虽大,但却如同毫无血色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我每次离开这里时,都有如逃难一样。我走出大门后,回头望了一眼。
飞鸟的窗户开着,窗帘正在摇动。
我在一瞬间看到了像是人影的影子。
可能是我看错了。
因为飞鸟应该还在睡觉才对。
窗边应该不可能有人。
* * *
深夜,我在洗衣服。
我正在洗着几件内衣、睡衣,和毛巾
我坐在洗衣机上看书。
洗衣店里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店里还有另一台洗衣机在运转。
洗衣机停止后,应该会有人来把衣服拿走吧!
屁股下面传来一阵阵的震动。
震动的感觉还蛮舒服的。
我阖上书本,闭上眼睛。
脑中浮现出普菈妮奈的身影。
倒在沙漠中的普菈妮奈,和我自己重叠在一起。
格里则是文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