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们的眼神交会了数秒。
我第一次感受到,人只靠眼睛,也就是视线,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之前都没跟他说过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难道文哉也是月族吗?
飞鸟说过,月族彼此之间能用心电感应来沟通。
我觉得値得一试。
大家继续谈论月亮。
其中某个人说,一定是我们在这里这么露骨地讨论月亮,所以月亮才害羞地不敢出来。
我和文哉再度目光交会。
我对他微笑,他也害羞地对我回以微笑。
「请问有人听过月族这个词吗?我的问题有点唐突,抱歉。」
当聚会接近尾声时,我对大家提出了这个问题。
众人间产生了一阵骚动。
大家不断地在口中复述月族这两个字。
騒动平息后,某个人说:「那药子同学你知道什么是月族吗?」
我回答:「听说世界上有这样的一个民族存在。」
我们等到末班电车开来才上车,但是月亮还是没有露脸。
我们喝酒聊天四个小时后,彼此互留联络方式,然后便各自回家了。
青野最后说,希望我们能定期举行聚会。
就在我从车站走回家的路±,手机突然响了。
是文哉打来的,他说:「我想和你谈一谈月族。」
我心想,果然是他。
「难道你是月族?」
文哉想了一下后回答:「我不知道。」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月族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不过我至少确定这不是电话里能讲得清的。
「很复杂耶!」
文哉听到我这样说后,说:「你礼拜六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看月亮?」
|「为什么选礼拜六?」
「气象预报说从明天开始会下雨,到礼拜六才会放晴。」
我回答:「好,那就礼拜六见。」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预感,这是我在林索身上不曾感受到的,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让我有过这样的感受。
* * *
隔天,飞鸟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她要求我马上到她家跟飞鸟聊天。
我本来打算要和妈咪去喝茶的,但是我很想知道普菈妮奈后来到底怎么了,所以和妈咪的聚会就取消了。
但是当我到飞鸟家时,却看到他妈妈一脸消沉地站在玄关。
「真对不起。他本来都好好的,但是刚刚他突然说身体不舒服。今天能不能先取消呢?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
我虽然点头,但因为这完全出乎我预料之外,而且我很担心飞鸟,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楼梯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妈妈。」
那是如雪一般柔细的声音。
飞鸟的妈妈飞奔上楼梯。
他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交谈。
我很担心飞鸟是不是有办法走过那么长的走廊。
不久后,飞鸟的妈妈走了下来,对我说:
「他还是想见你。」
飞鸟看起来气色很不好,但眼神依然露出喜悦之色。
「你特地来找我,结果我还身体不舒服,抱歉喔!」飞鸟虚弱地说。
我摇摇头告诉他:「就算只见到你一眼,我也觉得很髙兴。」
飞鸟高兴地露出了微笑。
我知道他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心里依然元气十足,所以就放心了些。
「可是我今天没办法跟你说话了。」
「我知道啊!」
我说完后,飞鸟说:「那我们今天角色互换吧!
「请你说你的事情给我听。」
「我的事?我的事很无趣……没什么好说的耶!」
飞鸟一直看着我的眼睛。
很无趣?我真不该对连家门都不能走出一步的飞鸟这样说。
于是我慌忙说:「虽然我讲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愿意说。」
飞鸟点头。
他高兴地笑了,眼睛形成了一道弧线。
他在等着听故事。
他渴望听到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