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可恶!可恶!白皙的后颈迷惑我!
「你那是什么有趣的表情?是哪里痒吗?」
我在内心上演著杰基尔博士与海德先生的激烈纠葛,表情变化万千,没想到拉蔻儿却悄悄观察我,露出了一脸呆样。
「喝,我绝不认输!你这个魔女!」
「啊?」
「呃、不是,我是说……」
正当我焦急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内心不断涌现的妄想时,蓦地想起还有一件事必须向她道歉。
「啊——该怎么说呢?抱歉,之前怀疑你。」
「什么事?怎么突然讲起这个?」
拉蔻儿的杏眸圆瞠,像只小鸟似地微倾著头不解地问。
「就是上次在观星塔的事。我没预测到会那么惊人,所以想太多,老实说我有点被吓到了,你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拉蔻儿脸上的表情倏地消失,浅青绿色的眼睛里晃动著不确定的情绪,回头望著街道。
过了一阵子后,她冷冷地催促我继续说下去:
「……喔。那么现在呢?」
「你果然还是你。」
凶暴的手肘尖锐地刺向我的腰部。
「好痛!你来真的吧!你刚才是真的打我吧!」
「啊~~啊,我就知道你会那样想,你用那种疏离的态度对我,我实在好伤心,我是那么信任你,那之后我也一直承受著要死不活的情绪。你到底要让我多不安才肯罢休?真是的!」
她忽然以豁出去的态度开始愤慨。哇,不小心按到开关了。面对她排山倒海的怒气,我只能被迫迎战。
「我也不愿意啊,突然看到那么惊人的东西,任谁也会动摇吧。」
「反正你就是认为我是冷酷无情的恶魔啦。」
宾果。被你看穿了。
「所以我现在不是跟你道歉了吗?嗯……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刚才也说了,我到现在还是不太能理解『理』、『命运』这类东西,一点头绪也没有。在我的时代,我们不依靠『理』……」
我伸手探进胸前,拉出用绳子挂在脖子上的手机。
「国土」虽然很大,不过拿这种东西当狗牌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吧,所以就算我在巴比伦变成无名尸,只要保留著这个东西,甚大叔他们就能找到我的尸体。
「全都仰赖这类机械,这点我以前跟你说过吧?」
「我以前也跟你提过吧?人类是用拿非利人的血肉与黏土各半混合做成的,所以我们有一半是流著相同的血。」
你跟我说过那种传说吗?
「国土」的人们深信自己是为了服务众神而被制造出来,他们认为能服务拿非利人代表自己是被选中的人,深以为傲,因此跟外国人身分的「外来者」以及「边境」的原始人不一样。
身为一名现代人,我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人类无关血脉与出身,人人皆平等,因此我内心无法有同感,甚至想反驳。
算了,不谈此事。
「所以我跟你一定就是那样。也许并非全然相同,但是我们都有喜怒哀乐,也会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更何况我能了解你的情绪,因为我们是『命定』的对象,只要你的态度改变,我马上就能感觉到喔。」
骑虎之势消失了,无力苦笑著仰望残月的白皙侧脸著实让我感受到她是真的因此情绪低落。她说:
「我讨厌你那样看我,我不管别人怎么怕我,就是你不能怕我。你呢?你不在乎我用陌生人的眼神看你吗?对你而言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吗?」
「……对不起。」
我举白旗投降。
「哼,我偶尔也会诅咒必须跟你这种不懂女人心的薄情者在一起的『命运』。啊,我也是不幸的女人吗?」
(可恶,别得寸进尺!再说,那个什么「命运」之说也只是你的妄言,我可没有承认!)
我很想这么反驳,不过算了,今天不说了。
似乎太让她了,可是总是笑脸盈盈、目中无人的她露出那么沮丧的表情,实在让我乱了分寸,而且在情绪上也觉得亏欠她。
「你有好好反省吗?」
「反省了,反省了。」
拉蔻儿眯起眼,一脸怀疑地盯著我看,好像在说「真的吗~~」。最后她摆起架子点头说道:
「嗯,好,那么你用行动表示。」
接著她将脸靠近我,下颚上扬,轻闭双眸,艳丽的薄唇彷佛可爱的小花瓣。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她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嗯!」
更正,并非自作多情,是露骨地被催促著。
所以不是说不能让这丫头得意忘形吗!
可是这是忠诚度宣示,如果不照做,又要被追问一次了……呃……好,无路可退了,既然是忠诚度宣示,那也只能照做,一下,就一下!
我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将脸靠近。我几乎没有主动亲人的经验,紧张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又不是第一次,冷静。一、一定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