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道大到不只我的身体,连我身后的墙壁都可能被击碎。剑的攻击由下而上,不允许我像刚才那样往下扑倒。
那是我原本就预料到他如果进攻会有的攻势。
格温师傅教的招数其二。
如果一定要跟高大的对手过招,那么在屋内或墙壁旁边会比较有利,因为无论对方用砍或刺,有效的攻击招式都会因为障碍物而受到限制,高度上的优势也会变得难以发挥。
喀锵!火花随著金属剧烈撞击的坚硬声响四散。
我跟柯思杰伊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下奋力抵抗,互相睨视。
我以左手为盾,挡住刽子手之剑连铁也能砍断的斩击。在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袖下……我事先培养好的「王贝」的盔甲发出淡淡的光芒。
既然躲不掉就只能接招,我用不习惯使用的刀的护手接住死的旋风。如果他的动作不在格温师傅教我的招数里,我大概无法挡住他的猛烈攻击。
「谁弱了?你再说一遍。」
右手搭在左手上,我与不死之身的巨大身躯抗衡著,尽全力虚张声势,冷笑著对他说。
当柯思杰伊不发一语地使力压过来时,我故意放松力道导致对方失去平衡。我带著奋力一
搏的心情往他的要害踢过去,然后抱著可能被打中胸部与心窝也没关系的觉悟朝他连续击了三拳。
他的胸骨凹陷,冲击穿过厚实的腹肌,传来确实的手感。
「别撒野了。」
然而柯思杰伊连一声呻吟都没有,粗如圆木的脚便反踢回来。我以双臂交叉的姿势挡住他的攻势,但是我的体重毕竟太轻,轻而易举就被踢飞五公尺,跪著落地。
可恶!这样也没办法伤到他。
就算我用「巨兽」增压,终究基本上还是小型车的引擎,对抗规格外的怪物机器,基本上马力就完全无法抗衡。
起身。他会趁胜追击。我呼呼地吐著慌乱的气息,鞭策著已经化为痛苦的块状物的身体挣扎著。
可是,有意义吗?怎么做似乎都无法击败他。
不死之身。难道需要将他五马分尸才行吗?办不到啊。我到底该怎么办?至少必须让他停下来。
就在此时,我偶然触摸到掉在身旁的绳一看,绳子的另一头经过柯思杰伊的脚下,绑在怪鸟安祖的鞍上。
或许是快恢复意识了吧,安祖巨大的身体微微颤动著。柯思杰伊背对著它,并没有发现。
等等,待我想想,或许……
脑海中有个雏型慢慢形成,一个要是被察觉,立刻就会失败的赌注,不过总比放弃来得好。有什么办法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等、等等,我输了,饶我一命吧……」
我装出快哭的表情,尽可能以虚弱的声音求饶。这期间我还是利用一部分的意识绞尽脑汁寻找能够获得自由的方法,一分钟……不,三十秒就够了。
「不行,你要死。」
「唔!」
我为了拖延时间而求饶,然而他充耳不闻,扛著刽子手之剑步步逼近。看来只能继续缠斗了,我陷入困境也只能再度握紧刀子。
就在此时,我忽然看见视线的角落,小路的阴暗处出现第三个人的影子。
「啊!」
看到我惊讶的模样,柯思杰伊也停下脚步顺著我的目光望过去。
「你是……原来是李虎堂……」
不再伪装为影子而现身的是穿著汉服的老人,老杀手李虎堂。
「哎呀呀,被发现了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天啊!一个柯思杰伊我就已经对付不了了!
绝望感让支擦著全身的气力慢慢流失。不过……两名刺客间却弥漫著微妙的紧张。
「老头子,你想干吗?」
「这里似乎很热闹,我只是来看热闹,不会出手。」
「你一直不现身,现在却说来看热闹?」
「我已经退出这个案子了。」
「你是说你投诚了?」
「我是说我哪边都不帮。」
「哇……哈、哈、哈……」
两个男人睨视著我,怀疑我是否疯了。刚才还一脸快死的表情,现在却突然放声大笑,当然会怀疑这个人的精神状态。
然而我不在乎,事到如今,只要是能用的手段我都会物尽其用。
「呵,得救了。别在演了,李爷爷。」
我全心全意演出在九死一生之际获救的摸样,接著又对著感到狐疑的两人说出闪动他们猜疑的话:
「计画生变,李爷爷,抱歉,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我们联手收拾他吧。」
接著我摆出企图夹攻柯思杰伊的动作。
「小子,你……?」
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的李虎堂唉地一声,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接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