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延望著我寻求说明。
「我后来仔细想想,当时还真的是托他的福才躲过一触即发的危机,虽然最后我还是遭到偷袭。但是他一定知道那几个家伙的底细,或者经由谁介绍等某些线索,要不要直接找卡布特·伊尔再问一次?」
「村上呢?」
「如果找甚大叔商量,西姆堤公主就会知道,这么一来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脱离我的掌控。」
「嗯。」
「是不是有某位评议员在背后操控,其实都还不知道,别说巴尔纳姆梅铁纳,就连丽薇儿·西姆堤内心里真正在想什么也无从得知。至少先摸清楚这些事之后再考虑找甚大叔帮忙。」
「那要如何跟女神说明?」
「不,暂时先不要告诉拉蔻儿,如果她问你你也别说。」
斯延一脸不解,我尴尬地别开眼说:
「我现在不太想跟她见面。」
「嗯。又吵架了吗?你们真的吵不腻耶。」
「不关你的事。」
其实不只那样。
此刻的我心内有一个小疑惑,我决定在找到答案之前不要拉蔻儿介入。
「……可是我还是觉得奇怪。」
「怎么说?」
「拉蔻儿女神是那样的一位人物,万一你出事了,她绝对不会原谅下手行凶之人。神明的眼是雪亮的,评议员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会冒著触怒女神的危险来杀你吗?」
「嗯……」
「我认为评议员跟他们的支持者都不会这么做。」
「因为我挡了某人的路,因此要收拾我,你认为这种想法太肤浅了吗?」
「如果我是他们,我会采取别种手段。」
的确有理。我对他们有害到他们必须拿自己身为评议员的特权来冒险吗?我不过是一个被瞪一下就会泪眼婆娑的懦弱小猪罢了。
「是啊,不过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而且我也想不出其他可疑的人了。」
「…………」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出那三个人,照他们过去的做法,隔天夜里闯进我家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不能再不当一回事了。」
那群人冷酷无情,要是让他们闯进来,难保不会危害到同居的马尔先生一家人的性命,我不想让他们卷入其中。
「这一阵子就一起行动吧。」
「好,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嗯。我习惯了」
其实……为了人身安全,跟拉蔻儿或甚大叔求救才是明智的做法。
然而我有预感,那些家伙一旦察觉形势不利,十之八九会躲起来。我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比乾旱期的热风更加炙热的愤怒火辣辣地焚烧著我的内脏,自从看到老婆婆的死之后就一直持续著。无法抵抗,在长时间的凌迟中死去。这样的愤恨,我懂。我懂。
「我会找出他们,绝对会……」
无法忍受痛楚,我轻声呻吟著说。
6
当天傍晚,我的租屋处来了客人。
听到乌尔凯娜在楼下呼喊我,为了以防万一,我带著山刀下楼,没想到却看到了意料外的人物。
「凯妮姊。」
「嗨,飒也,我来打搅了。中午还是这么热。」
凯妮姊坐在设置于中庭阴凉处的长椅上,举手跟我打招呼。她穿著像工作服一样布料很厚的长裤,短袖上衣,头上戴著应该是从现代带过来的工作帽,一身方便行动的打扮。
「上次被你偷偷逃走了,真是的,你就不能好好训练酒量吗?这样我很无聊耶。」
「一见面就说这个吗?」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在那个洞里时,你突然在我眼前倒下,我还很慌张,心想你是不是受重伤了,幸好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如果你担心我,那就试著少喝一点吧。」
「你没听说过好酒治百病吗?」
看著她一脸满不在乎,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在心中赠送她一句标语:未满二十岁,禁止喝酒。
「不过今天真稀奇,你去『生命之泉』找我不就好了?怎么专程来我家了?」
「关于这件事……」
凯妮姊收起开朗的表情,抿著嘴。
「我也不太想这么做,其实是有一个人希望我带他来见你。我只是迫于人情,你可以拒绝,不用顾虑我。」
我马上明白。其实我也正打算跟凯妮姊商量那件事。是因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无计可施吗?还是陷阱?无论如何我正好可以顺水推舟。
「是卡布特·伊尔?」
然而我猜错了。前女警严肃地摇头说:
「飒也,你知道一个叫做梅斯·伊姆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