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还是杀了我。」
悲哀的叹息从虚空中传来,我感到战栗。就在此时。
「噗呀呀————————!」
耳边冷不防地响起凄厉的叫声,听起来就像我在试胆大会上吓的女学生的尖叫声,让我从床上跳起来。
「哇啊啊啊啊!」
我醒过来,发现身处自己熟悉的房间,小动物们大格斗的嘈杂声响从房间的床底下移向走廊外,慢慢远去。
「吱吱——吱吱——」「噗——!」
最后终于恢复夜晚的寂静,只有乌尔凯娜的小猫一步步走回来。
它瞪大眼睛望著我喵喵叫,好像在说可惜,大猎捕的结果,还是被猎物逃走了。我还没清醒,茫茫然地抚摸小猫的头,只见它很舒服地闭上眼睛。
「小猫,你帮我赶走什么?老鼠吗?」
「喵?」
当然我不是斯延也不是拉蔻儿,就算它真的回答我我也听不懂。
我只是有种漠然的直觉认为应该是那样。我好像做了一个跟艾布兰琪有关的梦。
咦?内容是什么……可能是突然被吓到,我想不起来,脑海中只清楚留下非常不舒服的印象。会是艾布兰琪使用魔法要告诉我什么吗?
「再入睡能梦到后续吗?」
我抱著猫再次躺下。我不懂魔法,烦恼也无济于事。可是闭上眼睛,刚才的恶梦带来的焦躁感却挥之不去,让我无法入睡。
……嗯,总觉得怪怪的,明天去艾布兰琪那里看看好了。
「啊~~啊,那个老头,怎么不快点发挥往常的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精神呢?真是的。」
到了隔天早晨,我终于从浪费时间的斯巴达军事晨练中获得解放后便直接前往占卜街。
朝阳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照射在卡格斯拉的街道上。
旭日才刚东升不久,现在去拜访是太早了些,只是我内心的忐忑不安怎么也无法平息。
算了,无所谓吧,反正也被炒鱿鱼了,时间多的是,要是没什么事,道个歉再回家便是。
就算是如此清爽的早晨,占卜街依旧弥漫著截然不同的气息。
只要一转弯,越过分界石走进占卜街,我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每次都一样,气温彷佛骤降了十度,充斥著异样的冷空气。在这个区块,就算是在正中午的烈日下,感觉也比其他地方冰凉。
占卜街这个地方就某种层面来说,虽然地处卡格斯拉却不是卡格斯拉。人们在妖术师、疗法士、各种占卜师盘据之地的深处秘密拜著非「边境」之人崇拜的神像,如兽面有翼的鬼神帕祖祖及蛇头神依格等异形神像。
窥探「命运」、预测吉凶的占卜是「国土」人民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来这里的市民很多,据说甚至有人献祭活人,但是没事的人不会来这里。占卜街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
异国的香气与不知名的药品味道混合成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窜进鼻腔,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一路往里走。蜿蜒狭窄的小径就像是一座小迷宫,不但路不好走,而且一个不小心,马上就会迷路。
就要走到艾布兰琪快倒塌的小屋时,我发现情况不太对。有一群人聚集在老魔女的小屋前,从门口窥探屋内,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我知道我的坏预感应验了。
「借过!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急忙冲到前面,抓著一名全身挂著许多咒术道具,看起来像是咒术师的男子的肩膀问。老人蹙著满是皱纹的脸,让出位置说:
「艾布兰琪那位老太婆死状凄惨。」
我从门口往内看,就著从天花板崩塌的部分透进来的光线,我看到有一个看起来像大型蓑蛾的物体垂吊在梁柱上。
「唔……!」
理解到那是什么后,我呆若木鸡。
那是小屋的主人,盲眼魔女艾布兰琪的尸体。
乍看没看出来是因为那实在太小了。
气绝身亡的艾布兰琪面露痛苦的表情,四肢被残忍地砍下,双手双脚被随意地丢弃在吸满了血变成黑色的屋内泥土地上。
「…………」
由于死状太凄惨,我好一阵子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常常造访的地方变成了凄惨的凶案现场,带来的冲击无法言喻。
但是也不能一直把艾布兰琪放著不管,只是一名老太婆被杀害,评议会的卫兵不会走进来这里处理。
我用小刀切断绳子,将尸体横放在地上。老婆婆瘦弱的身体轻到令人感到悲哀。
「可以看见『命运』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吗?」
我对著尸体说,快速检视状况。果然没错,非常残忍的手法,用异于常人的力道从关节根部切断她的手跟脚。
没有其他致命的外伤,垂吊的绳子也不是悬挂在脖子上。
「可恶……」
换言之,艾布兰琪在还活著的状态下被强行砍下手脚的可能性很高。
家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看起来不是窃盗所为,凶手别有目的。
若是为了从情报通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