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咦?这里是哪里?
我愕然。
我不知道在何时迷路走进了狭窄的小巷里,这条巷子窄到我伸手就能摸到左右两侧灰泥已经斑驳的墙壁。
这是一条穿梭在密集又粗糙的废墟间的小路,虽然可以看到几道漆黑的大门,可是里面当然已经荒芜,没有任何会动的生物。
是一条死街。
我以为我一直沿着「大路」走啊!我可不认识这种小巷子,周围建筑物的排列我也完全没印象。
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如果说因为「瘴气」而迷失方向还有话说!
我并没有陷入沉思。是我边走边作梦吗?还是中了妖怪的术呢?
我觉得有人在看我,于是在黑暗中绷紧神经。可是完全感受不到异常变化,深夜里的废墟全然寂静。
错觉吗?总之要先弄清楚现在的位置才行。
决定好之后,我找了一栋看起来应该能眺望远方的独栋建筑,将钩子丢到屋顶,以攀岩技巧开始爬墙。
就在我即将顺利抓到屋顶的栅栏时,突然一阵好像被矛刺中背部的尖锐疼痛与强烈的撞击袭来。
「唔!呼!」
遭到突击。我的手抓不住绳子,直接从超过三公尺的高度落下,悲惨地撞到地面。我呼吸困难地扭动身体,将手伸到背后确认伤势,结果摸到了血与坚硬的棒状物。
箭吗?一理解到这点,我马上拼命撑起身体。千钧一发之际,刚才横躺的地面上又深深地插进新的黑羽箭。
有人要杀我!为了躲避追杀,我立刻躲进有遮蔽的废屋内。
为什么?是谁?脑海中浮现刚才的那三人组当中,有一名带着大弓的面具怪人。是他吗?
「唔——!好痛!呼呼……」
我在黑暗中将刺进左肩胛骨下方的箭拔出。幸好穿过背包与皮革罩衣才射中我,因此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因为「七头大蛇」的关系,出血在几秒内就止住,只是痛死了。
我完全没有察觉被跟踪或被锁定,该不会我迷路走进这里也是被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全都是谜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能平安度过这次的难关。
我不知道敌人有多少,现在只能祈祷对方认为我已经失去战斗力。
也许对方用射击工具攻击我是我走运。这里是废墟,随便都能找到可以让我躲藏,等待身体复原的地方。
不过首先必须先确认对方的身分,想出能伺机逃脱的方法才行。
等待「七头大蛇」结束修复,我正打算起身时,蓦地视野摇晃了起来。
「咦?」
双脚抖个不停,眼前一片昏暗,我撑不住身体,手与膝盖跪趴在屋内的泥土地上,四肢无法出力。
怎、怎么了?这不是一般起身时会出现的那种头晕目眩。
我颤抖着手,捡起从背后拔下来的箭。仔细一看,锐利的青铜箭头附着着深咖啡色的黏着物。
我觉得好像听到自己脸色刷白的声音。
「毒箭?」
不妙。敌人知道这里有地方躲藏,所以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等我毒性发作,无法抵抗吗?
涌起强烈的呕吐感,胃里的东西全被我吐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蔓延到全身了,这到底是什么毒?
沙。类似一度打算再度沉睡的「七头大蛇」的鳞的「相」明显浮现全身,它不顾我的意思,自行出现,这代表它判断我遇到了危及性命的危机。
「不要,现在还不行。该死!」
最糟的情况。这样下去,「七头大蛇」会为了专心解毒而让我沉睡,可是如果在我睡着时被敌人砍头,那么一切就结束了。话虽如此,也小能放着毒不管……
强烈倦怠,想睡。
我怎么能死在这里!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遇害!
我用咬掉自己脸颊肉的力道紧咬牙根,维系住逐渐朦胧的意识。
「要找个地方藏身才行……」
但是,躲哪里!
像是得到热病时会有的寒颤让全身剧烈颤抖,我用手撑着墙壁走出废屋。现在这种情况,这双脚别说跑了,连走都是很困难的事。
敌人应该还在监视着我。确认我变成这个样子也还不出手攻击,必定是异常慎重的猎人,看来我想保留剩余的力量直接摔倒,找机会跟对方同归于尽这种陈腐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我拖着像铅一样沉重的脚步,在漆黑的视野中往前走,才走了短短十公尺,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再怎么看,四周就只是一成不变的废墟而已。
我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在这里埋伏了。事情就发生在我就要撑不下去,选择听从恶魔的耳语,让自己可以比较轻松时。
我在某间废屋里看到「那个」。
我想到了。
不会吧?真的要这么做?那简直是疯了,跟自杀没两样。我还是待在这里埋伏,等敌人上钩比较妥当吧?
然而恶魔是狡猾的,他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