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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穴内是食尸鬼的地盘,一踏进就必须在动弹不得的狭窄空间里对抗他们的爪子跟牙齿,他们虽然长得苍白瘦弱,但是饥饿的食尸鬼可是会用两倍、三倍的怪力袭击入侵者。
如果有办法让他们到外面的战场来,那当然是引他们出来最好。
「这一带的出口都派人守住了,只是如果地道通到远方就麻烦了……」
「出来了——!」
话讲到一半,五十公尺远的巷子里突然传来大叫。急迫的呼喊声、打斗的嘈杂声,再加上悲鸣,响彻夜晚的街道。
头目拿着鎚子冲出去。我不应该探头的,后悔闪过脑海,这下不加入肯定不行,我只好从肩上抽出山刀,随后跟上。
然而事情并不如我所担心的,等到我赶到时,简短的打斗已经结束。
狭窄的巷尾开了一个洞,洞里冒出淡淡的白烟。
四周被拿着短矛与斧头的战士团团围住,他们的脚边躺着两具看似人类却苍白得很病态的尸体。
——是食尸鬼。
「只有这样?有没有人受伤?」
「葛拉夫的手指好像被咬断了,哭得跟个女人一样。」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低头看着模样凄惨,已经僵直的尸首。
毛发掉落的惨白皮肤与末端部腐烂脱落的恶心容貌。骨头的形状变得异常,从肉里刺出来,肉体则是瘦到慢慢变成异形。
无论看多少次,看到这样只剩骨头跟皮的干扁肉体动作敏捷地跳来跳去,依然会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简直就是僵尸电影的世界。虽然不会因为伤口感染,导致抓食尸鬼的人反而变成食尸鬼,可是不洁的爪跟牙会带来危险的杂菌,让人染上疾病而丢了性命。
据说巴比伦的食尸鬼原本是崩毁时来不及逃走的居民。
无路可逃,苦于饥饿,吸入太多「瘴气」而变得疯狂,最后他们不得已只能吃死者的肉。渐渐地,禁忌消失,他们开始袭击旁人来填饱肚子。
他们完全偏离常轨,后来当阻碍他们逃离的「瘴气」云散去,他们还是留在巴比伦。
当然,接二连三饿死。
然而受到诅咒的尸人们就算心脏停止了也得不到解脱,「瘴气」的力量让魂困在尸体里,受到跟生前一样的饥饿感驱使。
连死都不能,食尸鬼只能徘徊在已经变成废墟的巴比伦,成为卡格斯拉的遗迹拾荒者最熟悉的威胁。
虽然有个别差异,不过大部分的食尸鬼都还保留着不少生前的知识,因此他们会动歪脑筋,成群结党一起行动。新市区过去的桥头堡「那基亚堡垒」,就是在「瘴气」浓到会让人呛噎的夜里,被大批出来寻找人肉的食尸鬼军团给蹂躏了。
评议会会将驱逐「食尸王」订为最优先目标,也是因为若不将食尸鬼这样的组织驱离新市区,总有一天他们的势力会卷土重来的危险性很大。
我也不是没想过我们并不需要因为如此就出动抓老大。
只是甚大叔真的很爱出锋头,这是不是就叫倾奇者?我被迫当他的搭档,每次都多吃了许多无谓的苦头。
真是的,哎呀呀,拉蔻儿、甚大叔、斯延,怎么我身边都是一些无法低调好好过日子的人呢?
2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透过暗夜断断续续传来不寒而栗的声音,我不意被吓了一大跳。这时我正在想路程应该已经过一半了。
我反射性躲到废屋的暗处,抽出山刀戒备。
惨了,被发现了吗?
如果来一整群,我也只能拼命逃了。
不过我马上就察觉我误会了,声音一直没有靠近的迹象。
让我毛骨悚然的阴森哭泣声隐隐约约从南边方向传过来。
我犹豫了。
我应该当作没听到,赶紧前往岗哨,因为我一个人也孤掌难鸣,而且也有可能是某种妖怪的诡计。冒险背负多余的风险太笨,好奇害死猫。
可是如果那是某人的求救声呢?今晚有许多遗迹拾荒者来巴比伦,是熟人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森林猎人』。」
结果我妥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出手,我只是去确认情况,只要我活着把情况告诉岗哨的人,或许就有办法解决。
我知道我在做蠢事,然而此时的我就算违反自己的信念也要去查看,或许是……对拉蔻儿产生类似谴责的情绪反动吧。
我将火把按进沙里熄灭,循着声音来源潜入南边废墟。
视力没问题,「森林猎人」让夜里的目光也变得锐利。月光更亮,附近就像日正当中。
听力也同样变得敏锐,找跟着听得一清二楚的哭声,静悄悄地走在布满沙尘的幽静街道上,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忍者。
「森林猎人」是我最熟悉,也认为是跟我个性最合的「相」,也因此格温师父的指责让我大受打击。
不过跟其他强壮的遗迹拾荒者相比,我根本就像个孩子,就算我试着让「巨兽」多少提升我的臂力,让「王贝」加强我的防护,跟基本上实力就天差地远的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