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左手臂的全部跟右前臂部浮现乌黑的复杂「相」,该部位的肌肤出现拉扯般的疼痛,伴随着硬化,开始出现无数如磨泥器的齿状一般的突起物。突起的部分迅速变大,各自成长为泡状的鳞片。
接着经过五分钟后,硬质的鳞片在右前臂形成盔甲,而且成长为超过三倍的厚度,大致来说就像装了流线型的盔甲护腕或盾牌之类的东西。
其质感不像硬掉的肌肤或是变型的骨头,反而比较接近金属鳞,而且会随着我的意识,只要我一用力,就会紧缩成相当于铜墙铁壁的盔甲,一放松,也能变成像皮毛一样柔软。
我记得小时候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某处海里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螺叫做披铁甲的深海螺,那种螺有金属的脚,或许「王贝」就是自那一类取来的「精髓」。
「……呼。」
一阵晕眩袭来,我好不容易稳住脚步。
体内的铁质被带走许多,超乎我的预料,果然因为不常使用,在预测上也低估了,我根本没想到左手会变大到不方便使用,而右手的硬化居然蔓延到右上臂。
不过成品在容许范围内,这个「王贝」的盔甲是铁剑也无法斩开的。今晚不容许遇到危险就逃离,因此要有应战的准备。
……不过全部结束后,我大概会因为营养失调,头晕目眩好几天吧。
「哇,变得硬梆梆……你还好吗?」
拉蔻儿颇感兴趣地看完全程,发现我身体摇晃,脸上浮现关心的表情。她从白狮子的背上跳下,如羽毛般降落在我身旁,伸手执起变型的左手。
我就已经告诫过她了,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做出太过亲密的行为……
「是不是太勉强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接连不断地追问。
「我只是好久没有唤起『王贝』,有点忘记而已,不用担心。」
可是她还是不改严肃的担忧神情继续说:
「我觉得……你太依赖这些孩子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知道。为了危急时刻,我已经试着开始慢慢熟悉它们,不过我不会乱用,也不打算勉强自己。」
「这是你说的喔。不过也不需要专程选今天练习啊……」
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啊?
「不是,今天就是我说的危急时刻,夜晚的巴比伦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小心为上。」
「啊……为什么?」
拉蔻儿发自内心觉得意外,脸色沉了下来。
「啥?」
「今晚有我一起,我不会让你遭遇危险的。」
她挺起胸膛,仿佛在说「放心吧」。女神大人断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我说拉蔻儿,你现在是不是毫不留情地完全否定我站在这里的意义了?」
「……啊?呃……」
「…………」
一股败兴的凉风从穷于回答,目光游移的她与哑口无书的我之间吹过。
「你……你的爱让我变得强大啊!」
你在哪里学的啊?这么丢脸,动画里才看得到的台词。
「吼。」
或许是让人无力的相声再也听不下去了吧,站在后面的夏坎缓缓地咬住拉蔻儿的衣襟,然后直接头一甩,把拉蔻儿抛向空中。
「哎呀,夏坎!」拉蔻儿灵巧地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带着怒气降落在大狮子的背上。
「吼。」
不理会主人的火气,夏坎低鸣了一声催促我。你还是这么理解男人的心理,冷酷的大猫。我点点头。
「谢谢。差不多可以出发了吧?」
大概是算准时间了吧,以乌尔延基为首的有力者一团走过来为我们送行。在拉蔻儿接受朝拜的期间,我背起山刀跟布袋,检查随身物品。
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消失在街道对岸,占代深沉的黑幕即将低垂。
不过今晚这道大门一直到天亮都不会关上。
漫长吵杂的夜晚就要造访巴比伦了。
3
缺了将近一半的月亮高挂天空,北边的天空中隐约可以看见威严的巴别塔高耸人天。
当夕阳完全西沉,天空瞬间染成苍夜之色之时,巴比伦被黏腻的黑暗笼罩。
我们走在砖瓦建筑的废墟路上,四周有乌尔延基派来随行的二十名士兵手持火把。在暗红色火焰的照耀下,我们一行人的影子摇摇摆摆地投在砖瓦房的墙壁上,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一带已经开始有类似煤灰的「瘴气」飘散开来了,虽然目前靠着众多的灯火还是能看见手与脚底的状况,可是如果「瘴气」继续加深,大概连手脚都看不清楚了吧。
士兵们装作很平静,只是失去沉着的动作早已泄漏出他们极度的紧张。紧张并非来自正在执行守护神的护卫这个重责大任,而是夜愈深就愈是阴气森森,他们害怕巴比伦的鬼气。
白天残留在肌肤上的热气随着汗水流出,士兵们默默地向前走。
从安祖城门出发后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士兵们开始有些焦躁时,一行人才终于走出瓦